然腻味她们,倒也认了命,谁叫她们是嫡母和嫡妹呢。可她们自己嫌弃安平伯府没前途,跑了路,现在沈家好容易有点儿样子了,她们再想回来,那就真是……不可以。
“秦夫人,今天元宵佳节,您不跟着侍郎府的娘家人赏灯看月,怎么跑到安平伯府来了?可是在侍郎府呆不下去了?”
安平伯府的人和围观群众一下安静下来。对呀?这大好的节日,没事儿跑到已经和离的前夫家来闹,怕不是脑子有坑?这八姑nainai果然厉害,一下就击中要害。
而且……因为这八姑nainai就站在安平伯前头,秦夫人母女这一跪就好像是跪在她跟前一样。她们不想跪个庶女,就得赶紧站起来,可是站起来呢,之前就白跪了。
众人不由看得津津有味,都等着看秦夫人怎么反驳怎么做。
可是,就见秦夫人脸色苍白,抖着嘴唇,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倒是那位九姑娘,目露凶光:“我们想到哪里,你可管不着。”
沐儿弯起双眼。
“你们要是不来我娘家,我当然管不着。可是……你们可是在侍郎府不被待见,想要吃回头草?!”
她说完,就见秦夫人脸色顿时灰黑一片,眼睛里透出无比仇恨。
沐儿更加确定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怕太子等得不耐烦,便懒得跟秦夫人母女慢慢对话,直接道:“而且你们怕是得知安平伯府得了新宅子就后悔了?今天再听到殿下给沈府赐灯的事,便再也忍耐不住?怕沈家要发达了,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来蹭光?也是,反正若是沈家最后又倒了霉,你们还可以趁火打劫,也不管老的小的饿死饿活,拿了钱,说走就走!”
“你……你乱说!我就是想父亲了!”
沈浅儿尖叫。
沐儿冷笑:“想父亲了?还是你到了侍郎府才发现,侍郎府的表小姐,还不如安平伯府的嫡小姐,亲事更难找?!”
“你,胡说。是你……你使了Yin险手段抢了我入宫的机会!你赔我……”
沐儿不知沈浅儿竟然还有这种想法,简直匪夷所思,她反唇相讥,“笑话。皇后娘娘作的主,你有本事去问她吧!”。
可她话音未完,就见沈浅儿猛地站了起来,头一埋就像头牛一般,朝自己撞过来。
沐儿:……。
可沈浅儿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大力甩出去老远,“啊”地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沐儿暗惊,太子的侍卫出手太快了,她根本没看清是谁。
这时,众人就见人群中又走出一位丰神俊朗的公子。那公子气势惊人,徐徐走到沈家八姑nainai身边一站,便淡淡道:“京兆府是吃干饭的吗?这等上门吵闹撒泼的刁民,不赶紧拉了去?”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公子人长得神仙一样,口气大得包天了,是何方神圣呀?可也有些左邻右舍出来看热闹的,见过太子一面两面,此时都张大了嘴,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听一个中年男人狂喜的惊叫响彻夜空:“殿下!”
众人循声回头,就见之前还叫人扶着的安平伯,跌跌撞撞奔下台阶,扑通跪下了。齐刷刷,沈家人全跪倒了。
围观群众:……这神仙公子就是传说中的太子?他们这热闹看得,撞了什么狗屎大运?
后知后觉,一个个也跟着矮身跪下。
*****
秦夫人跪在地上,心如死灰。她不是不想回答反驳,可是这个沈沐儿实在太厉害,竟然全猜中了,又有太子撑腰。再闹下去,她们母女怕就要在牢里过元宵了。
她眼泪都流不出来,立刻狼狈爬起,扯起坐地痛哭不止的女儿,跟着一堆婆子,狼狈逃窜,好容易勉强上了车,她抬手就给了沈浅儿一耳光。
年前听说太子赏了安平伯府崇仁坊的宅子,她跟沈浅儿就后悔了。可到底抹不开面儿,还厚着脸皮在侍郎府住着。可她出嫁多年,又当了多年伯府的主母,窝里横惯了,再回娘家,寄人篱下,这节过得那滋味就别提了。沈浅儿更是天天跟表姐妹们比着,哭闹不休。而最让她难过的,还是……沈浅儿的亲事又吹了。
她跑回娘家,原本还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大哥家有几个儿子,前头两个已经结了亲。
老三今年十八岁,长得斯文,因专心读书,还没订亲。她便想着,她的浅儿八字贵重,本来可是能进宫的人,嫁给她大哥家的儿子也算是低嫁了。亲上加亲,对方又不是长子又不是幺儿,自家哥嫂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初时,她还矜持着,不主动提。只叫女儿没事多关心一下表兄。沈浅儿也对那表兄有几分意思,便殷勤地做些香包扇袋,不时送过去。初时那表兄只当是表兄妹间正常的往来,没留心,也礼尚往来,知道沈浅儿没什么首饰妆奁,便回赠些金钗玉珠。
秦夫人心中就更加笃定,以为双方已经有了默契。
没想到,过年时,她大嫂竟是请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周家来做客,对周家小姐赞不绝口。她听得不妙,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