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听了猫铃铛,溜得飞快。
只有流采还站在门口发呆。
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太子扭脸正要发作。
刚才的宫女中飞快地跑回一位,扯着流采的衣带,把她给拖出了门外。
“咣当”,太子终于听到身后,门关上了。
沐儿也彻底清醒过来,缩进大盆中,红透了的小脸笼在薄薄的白雾里,一双眸子像小鹿般慌张:“殿……殿下……”
太子嘴角微弯,慢条斯理,伸手轻轻拉开了身上的腰带:“孤……赏你一个好好报答的机会!”
*****
沐儿当晚又没能吃饭。
到第二日起床时,浑身酸痛无比,比上一回还像是要散架。
可她半点不敢吭气。
流采进来时,她脖子挺得笔直,装没事儿人。
流采小眼又往她脖子上直瞧,见没什么新伤,终于放了心。沐儿也瞧了瞧她脸上的伤,见已经结了一层皮,便又嘱咐她别大意,要记得早晚抹药。这才坐在黄花梨三屏牡丹妆台前。
流采一边在她身后忙活,一边又开始闲话个不停。
“姑娘,你是不知道哦,昨日要不是冯公公,怕没第二个人押得走陈夫人!”
沐儿拿起一枚鎏金红宝把镜,偷偷瞧了瞧自己的脖颈,见除了之前被撕时的那条青紫,果然白玉无瑕。她忍不住暗想,他对她,好像不再似之前那般……不管不顾了。她偷偷咬了下唇,脸儿腾地红了,一直红到了发根。
“姑娘很热么?也没穿多呀。不是昨儿……凉着了吧!”说着流采就停了梳子,举起小手,往沐儿额头上摸。
沐儿羞得发慌,赶紧一偏头:“我没事,你……你接着说!说仔细些!”
“哦……。唉,听说,陈夫人被冯公公押着,回到高明殿,就哭着不肯走。求冯公公替她在殿下跟前求个情。还拿出好大一块金子给冯公公。”
沐儿放下把镜,心里叹道,肯定是金砖,好大的手笔。不过她也明白,陈夫人为什么不肯走。
这事要搁她身上,不算个大事。她说不得还开心能有机会出宫,玩耍几天。
可是陈夫人那人……。
唉不得不说,殿下对她们个个的弱点都门儿清。
知道她穷,就爱钱,罚她都是罚钱。
知道陈夫人最要脸面,一旦她踏出宫门,再回来,这宫里宫外的脸面就彻底没了。
“冯公公哪缺那点银子呀。真是的,要我说,她还不如来求姑娘呢。没准姑娘瞧着金子的份儿上,真替她求个情儿!”
沐儿嘴角忍不住弯起……这家伙还真了解她!
“姑娘,今天要不要梳个飞仙髻?”流采问。
“又不出门。何必麻烦!”
梳了半天,她都饿死了。昨天到现在,她一共就吃了那半盘子点心。
“可是……万一今天殿下又来了呢?!”
沐儿今日醒得极晚,太子又是早早不见踪影。也没人敢问他,今晚还来不来。
想起那天他说的话,他是想来就来,她可不能想不开门就不开门。
沐儿沉默了片刻:“要不……我先吃饭。回头再来慢慢梳吧!”
一边吃着早饭,才听流采把陈夫人的闲话说完了。
陈夫人求着冯冲,可冯冲多了解太子呀。哪里敢在他的气头上,替陈夫人说什么话。只一个劲儿地劝陈夫人,说这是给陈夫人独有的体面。别人可都没有。又劝她,这大过节的,出宫过着,不比在宫里自在百倍?
可陈夫人还是哭倒在床上,不肯动。
最后冯冲没法子,便提起了万夫人。
话是这么说的,“也就是咱家,从小也识得夫人,劝你一句。当初万夫人,殿下不要她去山庄,她非去,折腾出多少事来。结果,你看看如今落个什么好儿……。殿下这脾气,在气头上,谁也说不了情。您要是不肯走,只怕下场比万夫人好不了。你若是出了宫呢,也可请陈太傅劝劝殿下。过几日,殿下消了这口气,你再回来,有陈太傅和打小的情分,还真能把你怎么着不成?!”
也不知道陈夫人是被万夫人吓着了,还是真觉得应该回家跟父亲商量求情,便哭哭啼啼地收拾了东西出宫了。
沐儿听到万夫人,有些狐疑。她在山庄差点儿摔死,殿下不是说跟万夫人无关么?冯冲那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万夫人,她实在是懒得多想。
*****
沐儿这里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梳头,柳夫人就来了。
沐儿只得让流采匆匆替自己包上头发见客。
柳夫人的态度比之前更是恭谨。
沐儿也感谢她行的方便,与她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儿家常话儿。
听说事情已经解决,曹家赔了屋子,柳夫人便道:“若是要搬家,布置屋子,这宫里倒是可以派些人,去帮个手!”
沐儿心里更是感激。她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