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踏上石锥,原本在众人身后的那个巨大的石窟登时消失不见了,整片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在一片漆黑中散发出幽光的一长溜石锥。
“怎,怎么办,洞窟怎么不见了?”看到身后的光影逐渐湮灭,郑东难免有些不淡定起来。
安齐远无所谓道:“反正即便是在洞窟里也无法出去,呆在那没有任何意义。”
觉非罗也交待道:“石锥里的东西太过惑人心魄,无时无刻不在诱人探取,但我总觉得里头是陷阱,轻易动它不得,还是先往前走看看有什么情况再说。”
众人对于觉非罗的话自然是认可得不能再认可——对于梵奇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神奇逻辑他们方才已经领略了个大概,如今上赶着取宝物那才是脑壳坏掉的行为。
于是在觉非罗的“带领”下,一行人在直线排列的石锥上不断地飞跃,每踩上一个石锥,就能看到石锥里蕴藏着的稀世珍宝。
于是郑东也从一开始的惊叹变成了见怪不怪,到了后来,索性是麻木地完全不去看脚下踩着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就飞掠过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脚下的石锥依旧是绵长得没有尽头,周围的黑暗也丝毫没有改变。
看不到方向的郑东难免开始觉得心绪焦躁,可又看到同样是筑基巅峰的安齐远脸色没有丝毫改变,当下牙关一咬,稳住心神继续跟了上去。
就在众人闷头赶路的时候,一直被绝非罗扛在肩上的区长镜也悠悠转醒。
这刚一开眼,就觉得眼前昏黑一片,还以为是自己还在睡梦中,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可再一细看,才借着石锥上散发的点点幽光,看出自己正在移动,而且还是被人扛着走的。
断层的记忆这才跟之前在洞窟中发生的事情续接起来,区长镜顿时觉得脑门一热,手上掐出一个灵爆就想往觉非罗头上砸。
原本以为觉非罗多少会动用灵力阻挡一二,谁知道觉非罗避也不避,门洞大开地任区长镜胡来。
区长镜的灵爆眼看就要砸到觉非罗脸上了,却在跟前险险地收住,纠结了半天才将灵爆给隐了去,转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放我下来!”
觉非罗看也没看区长镜一眼,照旧在石锥上飞跃。
“你衣冠不整的,难道想要光着身子在石锥上蹦跶?”
听出来觉非罗语气中的逗趣,区长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掐了个更衣小法术,想要让自己穿戴整齐。
谁知道响指打了数个,身上的状态还是丝毫没有转变。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方才施的法术被觉非罗给屏蔽了。
这厮根本就没有让他穿上衣服的打算!
区长镜这辈子还真没这样丢脸过,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折在同一个人手里,觉非罗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比天敌还要可怕的存在。
奈何形势比人强,区长镜只得低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不成么?”
觉非罗扛着一个人依旧如履平地,听到区长镜近似于讨饶的话语,笑着问道:“你是在求我?求我我就放你下来。”
区长镜把左边的牙咬了又咬右边的牙,牙槽摩得咔咔响,真恨不得把觉非罗的耳朵都给咬下来。
觉非罗本来就把区长镜当成小豹子在逗,也不在乎他亮出小小的尖牙和爪子,反而好像觉得他还不够炸毛似的,抬起手来拍了拍区长镜的屁股。
“莫要乱动,你还真想摔下去不成?”
区长镜这辈子连他母亲都没有这样打过他的屁股,谁知道成了堂堂的筑基修士之后反而会被人这样耍着玩?
好吧,即便筑基修士在元婴老祖眼里估计连只蝼蚁都不如,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罢了,有必要像猫抓老鼠一样逗弄吗?
区长镜忽然觉得有一股又酸又涩的气堵在喉咙口,既上不来也下不去,那种复杂的滋味也分不清到底是愤恨还是委屈,憋得久了只觉得呼吸困难眼眶发热,难受得无以复加,生怕弄出什么更丢脸的事来,索性闭口不言。
觉非罗跟区长镜这样一来二去的逗弄得正是开心,谁知道那小家伙忽然像锯嘴葫芦一样闷不吭声,这好玩的指数就登时跌了下来。
觉非罗觉得奇怪,这才调动灵识刻意感受区长镜的灵气波长,察觉到异常之处,原本健步如飞的速度也不禁顿了顿。
将扛在自己身上的人往胸前一放,区长镜被觉非罗拦腰抱在胸前。
区长镜哪里肯跟觉非罗面对面,但因着姿势的关系,即便撇开了脸也逃不过觉非罗探究的视线。
区长镜左躲不过右躲不过,手又被钳在身后,只得破罐子破摔地将脸埋到了觉非罗胸前。
觉非罗难得享受这种投怀送抱,心下欢喜,便没再闹怀中之人。待区长镜冷静一些了,觉非罗才笑道:“怎么,这点小事就流马尿了?”
区长镜本能地想顶撞回去,但又忽然记起苏澈说的那个多说多错,便把心一横,决定觉非罗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