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从外门子弟往内门子弟升迁的流程,对外门的环境不熟悉也是十分正常的。
苏澈忽然想起一件十分棘手的事,那便是青阳洞的内门与外门虽同属一个门派,但其实暗斗十分厉害。
这主要是外门子弟虽然资质相对平庸,但人数却是内门子弟的数倍之多,且往往承担着一些日常的平妖伏魔任务,青阳洞在修真界积累出来的好名声有很多时候都是外门子弟攒下的,但他们却远离以韶华峰为核心的灵气聚集地带,心理不平衡是肯定的。
内门子弟虽然天赋及修为都比外门子弟高,但大多数都像苏澈那般只顾闭门修炼,有时候一闭关就是十数年,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在闭关过程中更不能被人打扰,更不喜外门子弟随意进入修炼的领地。
因着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起初的青阳洞内外门弟子经常因为争夺灵地而暗地里相互杀伐,与道修之无欲无求的境界相去甚远。无奈之下青阳洞长老才下令在从外门通往内门的通道上被布下了层层禁制,若想进入,就得达到一定的修为,或者拥有通关令牌,以避免内外门之争继续恶化。
至于修为或者所谓的通关令牌,这些对于以前的苏澈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现在苏澈一无修为,二也不知从何能弄来这十分难得的通关令牌。
以前就常听说通关令牌在外门是极难得之物,一个令牌就足够让低阶修士争个你死我活的。
可若连内门都进不得,他又如何能找到身为内门总管的挚友兼心腹觉非罗?若无法与觉非罗搭上线,就算他现下身处青阳洞,又凭什么能从安齐远的手中逃脱?
苏澈如今是心事重重,以至于就连安齐远一路抱着自己进了屋舍之内,又安置在了床榻上都浑然未觉。
安齐远好奇地捏住了苏澈的下巴,将他的脸微微抬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对于安齐远身着青阳洞的道袍,却用如此轻佻的语气做出这般不庄重的动作,苏澈皱紧了眉头,只觉得安齐远完全玷污了青阳洞的服制。
可还没等他郁闷完,便听到杜遥在门外恭敬地通报道:“宗主,他来了。”
安齐远一听,手上的动作便歇了去,转过身来在床榻边大马金刀地坐正。
“让他进来。”
苏澈不知道安齐远和杜遥口中所说的那个“他”是谁,但既然在易了容的情况下还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才敢碰面,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无赦谷埋在青阳洞的内线。
苏澈努力地在脑海中将自己身边的人回想了一圈,感觉似乎是有几个人值得怀疑,但却实在拿不准会是哪个。
苏澈对这个所谓的卧底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能在青阳洞里潜伏那么久而不被察觉的,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苏澈正想着,门外便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
因着背光,视力远不如前的苏澈一时间看不真切,只大约认出了那人穿着的一身青白色的道袍,这是具有元婴以上修为的修士才能穿的高阶道袍。
没来由的,苏澈只觉得心头一紧。
那人前脚刚跨进门,后脚便屈膝跪地,对着安齐远十分恭敬地行了大礼,说了一句“宗主万安”。
听到这道声音,苏澈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眼前一片黑暗,差点没一头栽到床下去。
好在安齐远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来人身上,并未顾及苏澈,便也没在意他的那点小小的异样。
安齐远没有让那人平身,反而一挥袖袍,动作间带着雷霆万钧的灵气,直朝跪地之人扫去。
到了化神境界,安齐远即便不用口念法决也能随意挥出杀招,若是念了法决加持,威力则更甚。
如今这一击虽然已经留了十足的情面,但威力还是不容小觑。
跪地之人不敢躲避,生生受了安齐远的一击。
即便他如今有元婴中期的修为,但与安齐远化神巅峰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那人受了一击,眼看就要被强力冲撞到身后的墙壁上。
在一旁看着的杜遥眼见不好,这好好的屋舍莫名被撞出个大洞也是徒惹麻烦,赶紧抬手掐了一个护身法决,在后面帮着挡了一下。
只是安齐远出手向来狠辣,杜遥虽然掐出了护身法诀,但毕竟是仓促间匆匆为之,外加他和那人都是元婴修为,为一个修为等级差不多的人护法,肯定容易受到法力的反噬。
于是原本出于好心的杜遥也不得已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尽是腥甜的气味,可想而知直接接了那一击的人现下有多狼狈了。
那人捂着胸口跪地,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五脏六腑似被火烧火燎一般疼得厉害。
好不容易暗自调息缓过来一些,那人依旧恭敬道:“谢宗主手下留情。”
苏澈在安齐远身后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一直缩在道袍中的拳头拽得死紧,掌心中也掐出了血来。
虽然早就知道无赦谷埋在青阳洞中的棋子必定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