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回来了。”
陈祖谟点头,抬手搀扶着她比自己还粗了两圈的胳膊,往屋里去,“出了何事,夫人怎如此暴躁?”
早莺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柴玉媛气得生气不接下气,想骂却又不只该从哪里骂起,最后却只咬牙切齿地道,“陈小暖,你怎么不去死!”
陈祖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很是不悦地道,“你不是去永福寺烧香么,怎会遇到小暖,你招惹她做什——”
还不等陈祖谟说完,柴玉媛一甩胳膊,将陈祖谟甩了出去,嘶吼着,“我招惹她?我招惹她!是她们娘仨欺负我!我柴玉媛居然沦落到被农妇小贱人欺负的地步!”
跟进来的皮氏见扶起摔倒在地的儿子,骂道,“吼什么?你被小暖欺负是你没脑子!要不是你上赶着招惹她,她能搭理你才怪!”
柴玉媛气得两眼发黑,早莺扶住她,让她坐在椅子上,才劝道,“夫人,身体为重。”
见柴玉媛那样儿,皮氏哼了一声,扶着儿子坐在椅子上,“儿啊,你咋样,碰到没?”
陈祖谟眉间皱出一个八字纹,忍着右臂的疼痛,微微摇头,“儿无事,天色不早了,娘去用饭早些安歇吧。”
皮氏嘟嘟囔囔着娶了个祸家儿媳,扰得一家不得安生,慢吞吞地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后,陈祖谟才问早莺,“究竟为了何事?”
今日欠下的玉瑶轩那两千两银子,只靠着夫人是还不上的,早莺便将事情简单讲了讲。陈祖谟听了前因后果,无力靠在椅子上。如今那不孝女根本不把他们当长辈,柴玉媛碰上她,只有吃亏的份。
因为论心眼儿,十个柴玉媛都敌不过一个小暖!再加上边上有秦氏那蠢妇撺掇着,更没她的好了。
柴玉媛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现在不宜再指摘她,否则只会适得其反,陈祖谟安抚道,“此事也不能全怪夫人。”
听到这句话,柴玉媛“哇”地一声哭了,恨不得将今日受的委屈全哭出来。
女子如水,便是哭也当海棠带欲,牡丹凝露,柴玉媛这般简直是不堪入目,毫无金枝玉叶该有的一丝风范。陈祖谟低头,待她哭够了才劝两句,问道,“咱们府上可用的现银还有多少?”
柴玉媛哽咽着,“今年田庄的收成不好,现在能动的银子才四百余两。”
陈祖谟诧异,“夫人陪嫁的铺子也没收益?”
提起这个柴玉媛就怒火攻心,“郑大哥说,咱们合伙开的铺子不赚钱,都是被陈小暖那死丫头挤兑的!”
柴玉媛跟郑笃初合伙在城南开了家木料铺,从外地收购上品木材倒卖入京。郑笃初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柴玉媛为此卖了两个铺子,投了三千两进去,全赔了!
陈祖谟抿唇,“小暖自己的铺子和王府里的事儿还管不过来,哪有空去对付一个小小的木料铺?郑笃初之言,不可尽信。不如咱们将木料铺关门,或许还能收回些本钱。”
柴玉媛哼了一声,“匆忙卖出去,赔得更多。这个铺子不赚钱,不是还有脂粉铺么?那铺子开了这几个月,多少也赚了些吧?”
陈祖谟点头,“明日我过去看看。”那铺子开了后,陈祖谟偷偷摸摸地去爽快了几夜,却从未过问铺子的生意。一来是他不懂,二来,陈祖谟从内心看不起商贾,认为此非正途。
柴玉媛立刻急了,“哪有主家过去的,让青柳那小贱人拿着账本进府回话!”
陈祖谟点头,“也好,让陈忠明日将她叫回来,且凭夫人问话。我明早还要去贺王府,贺王接了为西北筹粮的差事,忙得不可开交。”
柴玉媛见丈夫不拦着她去管香料铺,心里舒坦多了,又道,“伯父如此器重夫君,夫君跟伯父先借些银子来应急可好?两千两在伯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在岳父眼里,两千两也不算什么,咱们跟伯父借,还不如朝岳父借。”陈祖谟可不想开口向贺王借钱,那只会更让贺王看低了他。
柴玉媛哪敢将此事告诉父母,抿嘴不再吭声。
第二日,小暖在府中歇息,小草蹦跳跳地进来告诉她一个大消息,“柴玉媛把青柳叫回府里问话,却被青柳气得动了胎气,那边乱成一锅粥了。”
小暖分析道,“虽然青柳是个下人,但nainai和爹都向着她,柴玉媛这次吃了亏,也只能自己受着。”
“nainai和爹为啥向着青柳?”小草不明白。
秦氏解释道,“因为青柳会来事儿,也因为她能帮你nainai和你爹赚钱,让他们不用看小棉她娘的脸色过日子。不过小暖,青柳这么闹,不怕皮场街府上的人找她麻烦么?”
小暖笑了,“青柳不傻,她不会明着跟柴玉媛对着干。这事儿她肯定站着理呢,且等着看吧。”
还真让小暖料到了,一会儿又有消息传来,柴玉媛嫌脂粉铺子赚钱少要抽青柳鞭子,惹出一档子事,被气得动了胎气。
小暖很是笃定地问,“青柳没挨鞭子吧?”
“没有,鞭子都被青柳带去的小姑娘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