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忽然这样冒昧开口。谢颐年却大概明白徐奕的意图,他微微一笑,道:“我是要和韩先生探讨琴艺,徐总也有兴趣和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徐奕一愣,他想谢颐年这个时候来见韩老定然不会只因琴艺这样闲情逸致的事,心中一番思量之后他道:“我还没有听过谢先生弹琴,不知可否留下来倾听一曲?”
“徐总的请求都说出口了,我怎么好推拒?”谢颐年说着转向韩青道:“韩先生如果不介意,可让我先弹一曲?”
韩青笑着点头道:“能听谢先生一曲是我等的荣幸。”又转头对徐奕道:“小奕,我俩就坐下好好品茗听琴吧!”
谢颐年先用仆人递过来的手巾净了手,然后一派从容地在案几后跪坐下。他先是试了试琴音,然后抬头对韩青和徐奕微微笑道:“请两位听一曲《幽篁调》。”
叮叮泠泠的乐声在封闭恒温的琴房中响起,有如一阵清风拂过,让人仿佛身置一片幽静清雅的竹林之中。曲调声声,让人原本浮躁的心情都慢慢沉淀下来,灵魂自由翱翔,世事仿如尘埃。
《幽篁调》是幽篁琴的斫琴人所著,表达的是隐士超越尘世,独居幽林的自在洒脱以及隐约的孤寂。
一曲听罢,韩青和徐奕的心情都分外宁静但又有一丝莫名的怅然。
又过了半刻,韩青才抚掌赞叹道:“也只有谢先生的琴音配得上幽篁,将它放在我这里却是良材闲置了!”他心中也隐隐佩服这个年轻人,谢颐年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究竟所谓何事他心中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然后就是处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求人相助的时候他仍能保持这份宁静悠然的心境实非常人能够做到的。
“幽篁更适合隐士所有,颐年却是尘世浮沉之人。”谢颐年微微笑着,眉眼平和。
韩青在娱乐圈沉浮多年,像谢颐年这样气质出尘的年轻人他真是见所未见,那份仿佛沉淀了时光的气度修养就如陈年的老窖香醇四溢。他甚至想着如果他有孙女,真想招了这个年轻人为婿,网上那些诋毁谢颐年的言论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徐奕看着谢颐年,他是知道谢颐年的特殊的,但即便是在修仙者之中,谢颐年这份气度仪态也是世无其二的,他隐隐觉得当时选择站在谢颐年的阵营是他做的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他们都没有说话,谢颐年看向徐奕微笑道:“徐总可满意我的琴音?”
徐奕垂眸片刻,又看向他点头道:“谢先生的琴音可洗涤人心。”
“能得徐总的欣赏是我的荣幸。”谢颐年笑道。
徐奕原本还想留在这里助谢颐年一臂之力,但看韩老对他的态度,徐奕就知道他是多虑了,谢颐年想要赢得一个人的好感实在太容易了。
这样想着,徐奕就对谢颐年道:“谢先生一会儿可否与我一同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和谢先生商议。”
谢颐年想着徐奕自然明白徐奕要和他商量什么,于是微笑着点点头道:“自然。”
得了谢颐年的回答,徐奕又看向韩青老先生道:“韩老,我先上去了。”
韩青点头挥手道:“去吧去吧!”
待徐奕出去,韩青笑着打趣了一句,“看来之前没有说错,谢先生与小奕确实关系不错。”
谢颐年微微一笑道:“是,徐总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之后谢颐年也没有直接切入正题,而是和韩青聊起了幽篁琴和琴艺。谢颐年不提,韩青也不主动提及,倒是真就放松心态听谢颐年谈起对古琴的见解。韩青本人琴艺算不上顶好,但他对古琴却有十分浓厚的兴趣,对琴艺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两人也算相谈甚欢。主要是韩老先生很高兴,他见到谢颐年就像见到了个藏宝库,谢颐年的学识之渊博让他无比钦佩。现在他也为这样一个奇才居然混娱乐圈而感到奇怪和惋惜了。但他其实做那一行都会让人觉得惋惜,因为这个人根本是个全才!这样一想他做演员也不错,可以有演绎各种各样才艺的机会。
到了这个时候,韩青已经等不得谢颐年自己开口,如果能帮到谢颐年他自己也会觉得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于是由韩青开口,两人就自然而然谈到了谢颐年这段时间在网上的绯闻。
韩青在中国演艺界的地位超然,他是中国演艺事业的对外代表,基本是可以写进教科书的人物,李臻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也不会贸然和韩青这样的老艺术家作对,所以谢颐年会找到韩青帮他正名。
在谈妥正事后,韩青老先生又拉着谢颐年谈起一些琐事,一直到晚饭期间才算罢休。之后又热情地邀请谢颐年在他家用饭,谢颐年不好拒绝,也就大方应下了。
徐奕和韩墨早就谈完事情了,但他说了要等谢颐年一起回去,所以就一直待在韩家,现在也一起被请上了饭桌。
韩青的妻子早逝,唯一的儿子又和儿媳一起住在国外,所以平时只和韩墨一起用餐,今天加上谢颐年徐奕也就四个人。
韩墨自然是知道谢颐年的,不说他作为演员的知名度与韩青寿宴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单是这次徐奕来找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