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也跟着叫。林枭鱼觉得窘,觉得不好意思,说,“余霁,我看你叫小鱼也行啊,小余?小鱼?小鱼!”
我和林枭鱼还有其他的男生一起打篮球,有女生给我送水,那女生之前和林枭鱼告白,林枭鱼拒绝了她。
林枭鱼那天发神经病。女孩给我递纸巾递水,林枭鱼把纸巾推开,问女生想不想和他谈恋爱。
女生被问懵了,支支吾吾说想,林枭鱼说,你要想的话就离余霁远点。
林枭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林枭鱼问我。
因为老师的原因,我什么都懂,可我还是说不知道。
我有时候心情不太好,林枭鱼就陪着我吃东西。离学校很近的一家面包店卖芝士蛋糕,明明那么好吃的一种蛋糕,却被他们做的那么腻,好腻,吃一口就被腻得不行。
林枭鱼不理解我,为什么我常常会不开心,又为什么我化学学得很好,却还要找那个化学老师补习。他后来知道了,但他没打算理解我。
“小鱼,你不开心啊?怎么了?”
啊,他那个时候还叫我小鱼,问我,小鱼,你怎么了?我多想在以后的那些日子里还有林枭鱼在身边,问我,小鱼,你怎么了。
我要怎么说呢,怎么开口呢。
我初一的时候和学校里的一个男化学老师谈恋爱。嗯,是叫谈恋爱吧。
这个男老师有家庭的,有老婆,也有孩子。这个老师不怎么在乎,我也不能在乎。我们谈了有四年,我想分手,可是分不掉。
我觉得他是真的爱我的,虽然我们谈恋爱的地点常常是在学校的实验室桌上,小旅店的单人床上,一切便捷的可以做爱的地方。
我有时候在想,这个男化学老师为什么爱我呢?我有什么值得他爱呢。第一次他掐着我的脖子插进来的时候,我痛得要死,我在反抗。这个老师的唾沫沾在我的脸上,他舔着我的脸对我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告诉大家我是个男婊子。
真奇怪啊,那时候我明明不是男婊子,我却非常怕被人家喊男婊子。现在真正成了男婊子,我又不怕被人喊了。
老师说要补偿我,给我买了新的手机,这或许算是嫖资的一种温和形式,我收下了。我开始享受和老师谈恋爱,因为爸妈的工作太忙了,医院的病人分去了他们大部分的精力,他们无暇关注我,我在老师这里可以得到一些爱,虽然这种爱我不太喜欢。
我在实验桌上趴着,男老师从后面插进来,他不忘了照顾我的阴茎,他帮我撸,我空出手来,用手指去抠桌上的小洞。
实验台很老旧了,桌面被酸碱腐蚀出了一个个不平的小坑,我抠着那些小坑,用手指挖出一个小洞,眼泪掉进那个小洞里。这里每张实验台上的小洞里,都盛满了我的眼泪。
“小鱼?”
啊,我本来是想说的,可是芝士蛋糕好腻,腻得我说不出话。
林枭鱼给我买了茶,用吸管戳破塑封盖,他把茶递给我,“那么腻还要吃,哪有男的像你一样这么爱吃甜啊。”
林枭鱼还不是陪我来吃吗,那就够了。
初四那年,我和男老师的事情被发现了。
老师的老婆闹到学校里来,从我书包里翻出了老师买给我的MP4手表手机,我坐实了男婊子的称号。
师母抓着我的头发,有人帮着她拽下了我的裤子,用脚踩我的阴茎。
林枭鱼和其他人站在一边看着,看着我被踩在地上。他没有来扶我。我好想他来扶我。
我好难过,我一下失去了两个爱人,一个是林枭鱼,一个是老师。小屁孩懂什么爱,真是早熟。
我被打了很多耳光,有老师的,有师母的,还有爸妈的。
我妈也抓着我的头发,我明明比她高很多了,我还是要弯下腰来承接我妈的耳光。
我妈哭着说,怎么这么贱。怎么会这么贱。变态。怎么不去死。丢人。恶心。神经病。男同性恋。勾搭老师,怎么会这么恶心。人家有家庭的。你让我们怎么办。诸如此类。
我爸拿皮带抽我,问我改不改。
太疼了,不是皮带抽在身上疼,是唾沫打在脸上疼,那么多人的唾沫星子打在我脸上,好疼。
我说,我改,我会改的。
事实证明我改不了。而这次闹剧让我彻底害怕女人,我怕女人的眼泪和歇斯底里。
我转去了新的学校,我又有新的男生喜欢。
那个男生可能觉得很好玩,我们上床的时候,他拍了我的照片,传到了贴吧里。那几张照片疯了一样流传,其实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没有阴茎,没有屁股吗?还是说我的脸更好看?
男生的家长来学校里闹,这次我很聪明,我躲起来了,我没有被抓着头发踩在地上。
我不会给我爸妈丢脸了,我这个变态,死同性恋。
我离开了我住了很多年的城市,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我去动物园当饲养员,喂了五年的长颈鹿,长颈鹿死掉了,我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