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横着悬在他的双臂上,随他走动颠簸,周围一片迷雾。
她被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她的鞋被解开,她的短袜被褪了去,她的足被掌控亵玩。
脚心好痒,她忍不住蜷了脚趾,却如何都避不开。
把捏,抚摸,搔弄,划拨。此起彼伏,轻轻重重。
然后,那人温热的手掌带着夏天的风,逆着曲线踟蹰向上。
她的脚踝被握住摩挲,被禁锢的忐忑心情一圈一圈地荡漾。
她的小腿一半是火热一半是冰凉,作恶的手停停走走,不给她痛快。
她大腿被那人拿着羽毛笔书写,似有还无的碰触,星星点点的酥麻从笔下蔓到腰间,一点一点地加深她渴念。
与此同时,她最shi润的地方被揭开,被另一个shi润给覆住。那是柔软略带凉意的落在额头上的不含情欲的吻,是玫瑰上最后一滴没来得及坠落的晨露,拂过她,又迫不及待地逃离她。
她的rou体被玩弄,也被朝圣;被观赏,也被塑造。
不知是那些累积渐进的快感作用,还是被注视的羞赧作用,她一泻如洪。
她的脆弱被他捻起来细细研磨,想要更多时又被他放下,如是几番。
她想催他,想看清楚他。
来不及了,她被毫不怜惜地贯穿——这也是她想要的。
腰、胸、腹被他手上凉凉黏黏的ye体涂抹成简陋画作,甚至画师还在源头继续大力蘸取颜料,反而略解了瞬间的酥麻。
他们相连的地方如此紧密,如此孤独。像是两个破碎的灵魂相互缝补。
他驰骋如山间晚钟,不疾不徐的规律与稳定,晕起晚霞的震撼与沉重。
她被捣得很痒,渐渐挺起腰辗转迎合。里面千沟万壑为他打开,羊肠曲径为他舒展为他绞合。
他们不声不响,抵死缠绵。
热乎乎,软绵绵,shi漉漉。她是绵延不尽chao水,包裹,也被包裹。
chao水中绽放了白色的烟花,无边无着。
那个人加了速,一阵冲刺后,伏在她身上,仍不让她看见面目。
他低声说:“等等我。”
她费力要去辨识清楚,混沌中睁开眼。大剌剌的天光扫荡,她在南城的小屋子里。
枕边空,身边空,房间还是她昨天刚收拾好的样子。
昨晚齐执送她回来,绕了很大的一圈,没作解释。她难以克服心理障碍邀请他,他更没有和她一起上楼的意思。
没牵手,没接吻,没上床,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大学同学和朋友。
刚只是很好很满足的一个春梦。
她甚至始终没看清梦里那人是谁。不记得那人的形状、那人的声音,更无法去深想会是谁让她去等,或者又有什么样的神旨或寓意。又或者,她期待是谁。
不待她想明白,闹铃响起。
她叹气着下床换内裤。
又是疲惫而漫长的一周,她着实无力应付这些风花雪月。
早高峰的地铁上,秦罗意识到了两件事。
一件有关齐执:他好像要和她彻底恢复联系了。
她睡下后收到齐执两条消息,一条是典型的齐式笑话,另一条是和她讲自己帮表妹看境外房产看得焦头烂额。
她一直知道齐执有个关系很近的表妹,这个表妹早前也知道她,齐执和她讲表妹买房的事并不算突兀。但是,上一次齐执提到这个表妹的事是三年前了。
说来好笑,好像是三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她和齐执家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断了信息上的联系。现在这个联系眼见着要被接续回来,她反而觉得很不适应。
一件有关陆克山:他把她从黑名单中拉了回来,而且想让她注意到。
他点赞了他俩唯一一个共同好友昨天发的朋友圈,毫无点赞点的那种牢sao感悟。她这里除了他也没其他人点赞。
这还不够。给他点赞的十分钟后,陆克山点赞了她最近的一条朋友圈,一周以前的,也是毫无赞点。
她有点想笑,甚至还想去调侃他:醒酒没多久就又醉了。
她不愿意承认有那么几分钟自己竟然期待陆克山的消息更甚于期待齐执的。陆克山琐屑的温暖是踏实可见的,爱意是直白充裕的,她多半时间甩手当大爷就成。而齐执始终吊着她,云里雾里看不清楚,往往是打一棒再给个枣,导致她现今连递到嘴前的蜜枣都不敢动,不知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终于离开了陆克山,却发现他的一切好像都可以接受了。可再来一次,她大概还是会选择离开。
想不着痕迹地问他近况,告诉他她看见了,手指停在了输入框。
可她最终还是不忍去发出这条消息。
虚假的希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
如果陆克山的寄托是那三张截图,她竟然也开始习惯性地找寄托。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