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厉进到病房的时候看见方棠正坐着发呆,病房里安静,她也显得一身落寞,并且这几次来回的折腾受伤让她着实消瘦了不少,此时抱着双膝,小脑袋搁在膝盖上,让人不得不心生怜惜。
“棠棠。”他轻声唤她,看着她蓦然回神,看见是他,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而后大概是想起两人还在闹别扭,迟疑了一会,抿着唇,把头歪到一边去了。
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他想笑,又想叹气。
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哄道:“来吃饭吧,今天做了红烧狮子头和麻婆豆腐。”
于是方棠的肚子也很恰逢其时的叫了一声。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但她活到现在靠得就是没脸不是,而且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吃的过不去。
于是吃饭。
一脸安之若素的顶着他好笑的目光,开始愉快的用餐。
吃饱喝足后又没事干了,她郁闷,她浑身不得劲。
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好像半点这样的自觉都没有,仍旧一副任劳任怨任她看穿一个洞来都不搭理她的模样。
最终她泄气了,觉得无力极了,开始劝自己想开点,人生短短,他们相处的时间还要扣除睡觉、上班、其其他他的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更没有多少了,天长地久都是骗人的,谁能和老天爷活的一样长?人的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为什么不珍惜一些呢?
你念着我的好,我记得你的好,两个人在一块何必计较那么多,如果注定了有一个人要背负得多一些,那么另一个人就包容一些吧。花开了会败,零落尘泥,有些离别是连再见都来不及说的,见一面少一面,不知何时就会彻底消失,那种情绪,便叫做遗憾。
他们之间有遗憾吗,有的。
但是他们还有以后啊,以后的岁月还得向前看,又叫做希望。
她要怀着希望和他过日子,好好的过完这一辈子。
所以何必去探究那些他不愿意说的事呢,等他回过头来,她总是在的。
她看着他,眼睛里泅出一丝水光,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着像个孩子一般娇软可爱,向他张开手,喏喏的说了声:“抱。”
方厉心口被撞了一下,顿时有种什么也顾不得的感觉,他走过去抱住她,将她融入骨血。
“怎么了?”他温声开口询问。
“想你啊,一整天都看不见你,你回来也不抱抱我。”她嘟囔着,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头靠着他的胸膛,尽极了依赖。
“对不起……”他没说完的话,被她柔软的手心覆盖住了,低头对上她红红的眼眶,听她闷声闷气的道:“干嘛要说对不起…”
她话头一顿,又接着说:“不过要是真的愧疚的话,你就补偿我。”
“亲亲我。”说完撒开手,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却微微颤动,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方厉心中徜过无限的柔情与愧疚,她的懂事和包容都让他自惭形秽,他这些天来都不敢碰她,因为觉得他的肮脏在她的面前都无所遁形了一般。
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温柔得像春风触碰娇嫩的花瓣,轻柔的一掂,仿佛光Yin就此停住,这里只有他们,他们只剩彼此。
“我想回家了,想那条胖红鱼,想你种的那盆金银花,想和你一起躺在卧室里睡觉。”她窝在他的怀里,开始娇娜的撒娇,每多说一个字,方厉都觉得自己又陷进她甜蜜的温柔里多一分。
“你想不想我?”她问。
他知道她言下之意,明白她的所求,直白得可爱,让他嘴角牵起一个弧度。
“想。”
他声音低沉有磁性,言简意赅,方棠却好似浑身过了电。
她笑得弯了眉眼,开怀不已,有什么比依偎着自己的情人窃窃私语更甜蜜的事呢,糖果的甜香也比不了啊。
“现在不行,你得好好养伤,等回家……”
“好~”
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医院,从春意盎然到夏日韵味初见端倪,她才从这无聊的生活里解脱出来。
一回家什么也不干,欢呼一声径直扑向自己的小床,她生出一种无与lun比的满足来,哪里都不好,只有她的狗窝最好!
他无奈的跟在她后面,替她收拾好乱踢的鞋,满是宠溺。
“你快过来呀。”她回首向他柔柔一笑,披露出一些平常没有的妩媚来,他心思一动,脚步便不自觉的向她走去了。
他咳嗽一声,坐在床沿边,低声道:“还是白天呢。”
方棠眨眨眼,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让你过来,又没有说要干什么,好啊……”她将下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不老实,被我抓到啦。”
方厉难得的被她说红了脸,却也什么都没反驳,任由她像只树懒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扣住她纤细的皓腕,细细的摩挲,吻过她的十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