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认识叫施礼的男人,虽然听说过帝王擂台,但我从未去过那个地方打拳。我过去是一名职业拳手,但在比赛中打死人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只能走地下,所以我成为一名黑市拳手。我相信这些信息你们都早已调查过了,求你们放了我,还有我的家人。”
被人双手反绑在身后摁着双膝跪在地上的黑市拳手,鼻青脸肿得五官都变形了,合不上的嘴角流出血水,被突袭围攻和败走之后的追击殴打令他失去了反抗之力,如今痛苦地忍受着全身的剧痛,却不敢怠慢地忍着被重击而胃痛的呕吐感,拼命解释着。
可惜面前的男人并不接受他的说辞,“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利用你的名气作为诱饵,可你却无动于衷?听过帝王擂台却不认识施礼的人,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如你所说,我们对你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你没说的那些有关你的多个亲属的银行账户里,相继在前几个月里收到合计将近百万的不明汇款。不要以为分开打款,数额均摊就可以掩人耳目,趁着我们还有一点耐心,你最好现在马上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我当然听过这号人,但我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是事实。我的叔叔因为在路上劝阻一起打架斗殴事件,结果被报复,乱刀砍死、暴尸马路。从那以后,我发誓绝不跟黑社会有丝毫牵连。我在黑市出名以后,确实有收到各方势力的邀请,也被很多人盯上,关于名气被利用这种事情,我根本没能力去追究。我坐过牢,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只能打拳,赚点小钱养家。你说的我的亲人账户里的那笔不明来源的百万大款,我一无所知。”
张旻仰脚一抬一踩,将那个尽己所能详尽解释的黑市拳手的脖子碾压般踩在地上,“这么说,这次想借用你名气的人,却大费周章地搞来你全家上下的个人信息,又刚好在事发的前几个月分时分段分批地把钱汇到每个人的账户里,唯独除了你。一百万可不是一笔小钱,尤其是对你们而言,只是为了利用你的名气,又或者如你解释的,把锅甩给你?可我却觉得,你不仅知情,你还接触了对方和同意了这种方式,毕竟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收钱,到时候有人找上你,你也确实有’不在场证明’,我说的对吧?”
黑市拳手脖子被踩得喘不过气来,早就不成人样的样貌变成了猪肝色,几乎窒息。
张旻仰稍稍抬起脚,给了他一线生机,“这是最后一次给你开口的机会。”
黑市拳手看着隔壁房间,老婆孩子都被人锁在里面,他绝望地泪流不止……
子弹射进胸膛,张旻仰没有再折磨这个男人,一枪就让他断了气。
“老大,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处理。”
“放了。”
张旻仰收起枪,指示一下手下后,便离开了。
依然一无所获。
“文哥?”
文昭没有理会那个接收了张旻仰指示的手下,先一步走进了那个房间,被绳子绑住的母女,眼睛和嘴巴也都被布条蒙住,她们听到靠近的脚步,浑身惊悚得颤抖不止,眼泪鼻涕口水把封住她们感官的布条都shi透了,察觉危险临近的她们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
砰砰两声,一切的恐惧不安都消失了。
“收拾一下。”文昭回头给身后的手下说道,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房间。
“是的。”
——
“灵……”律怡飞扑进依灵的怀里,连日来的忐忑和惶恐在见到依灵后都消散了,“施礼,他死了,他们都不肯跟我说是怎么回事,无论我怎么求他们。”
明明前不久才在文家双胞胎满月宴见过的活生生的人,虽然认识之初是个吓人又恐怖的男人,可也正是这个人接纳了她,让她融入了他们的圈子,即便知道她接近他们的意图也只是为了可以更了解依灵所处的特殊世界,备受秋娜指责虚伪的她,他却毫无微词,他是她唯一无需“取悦”就轻易得到他厚爱的人。
这个当初说要杀了她来刺激依灵的男人,却不曾真的伤害她。
即使现在,她也不认为他是个正常人、好人,或许还是许多人心中的大恶人,甚至听到他的死讯会感到无比痛快。
然而,他不该无缘无故被杀,死无全尸,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这让她害怕……从那次在参加那位郢关皇族少女的成年礼的游轮上,无意中撞见依灵拔枪轻易就杀死一个人开始,她就无法再无视她对依灵所处的那个世界,她的每一次“远游”,她就心惊胆战、惊恐不安。
如今,认识了更多这些人,有了更深的交集,尤其是这里面哪怕任何一个人的突然消亡,都是那么的真实可怕。
“嗯,我听旻仰说了,别担心。”依灵那副从不动容的面容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双手捧起律怡那张泪脸,轻拭着安慰道,“你可以帮忙姝澜照看文景和文阳吗?我跟旻仰他们有些事情要谈。不要哭了知道吗?”
律怡乖乖点头,看着依灵走向身后那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