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施礼感觉自己就像在击打一团软rou般,每一拳打过去,那团失去了凝聚力的rou体就被击溃得更惨烈,就像支架连接的地方被持续打击而松散摇曳。
面对那一波又一波扑面而来的飓风袭击,艾洛成了砧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毫无抗击余力。
又是拳头带风的坚实一击,从下而上,将下巴打穿一般的无情重击。
一直处于挨打状态的艾洛随即喷出一口血。
伴随着一丝来不及咽下的痛楚,深红血ye从嘴角顺流而下,对方那一下重击,不仅几乎打碎了他的下巴,牙齿都跟着震颤,以至舌头都差点被咬裂。
要命的疼痛席卷大脑,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然而在再度感受到额头太阳xue两侧的激痛难忍之际,下腹纠结而剧烈的痛楚又几乎将他的灵魂从rou体抽走。
被这样持续的痛击,艾洛早已面目全非。
那张看不出原貌的脸,被脑门和眼角撕裂的伤口横流涌出的鲜血覆盖,被拳击过的地方积血肿高,变得青紫,鼻子边还有裂开的痕迹,眼睛被伤口挤压,脸部移位,略显恐怖。
然而施暴的男人——关施礼却觉得不过瘾般,将他按在身前,膝盖一弯,狠狠击中艾洛的胸腔,肺部受到重击,脏器挤压重创。
呃……那是连单音节都没发到一半就中断的一声痛呼。
呕吐的感觉强烈,然而一个轻微的颤动,肺部都像是破裂般,呼吸困难,伴随神经断裂般的持续痛楚。心脏, 仿佛也要停止。
无法释放的强烈呕吐感和无法呼吸的痛苦作用到一起,艾洛只能张着嘴,让沾满血的唾沫、口水、胃ye等垂流出来。
一直袖手旁观的女人走了过来,微微弯腰,清冷的眼神落在那遭受可怖殴打后满身伤痕、现仍在呕血的艾洛身上。
要死了吗?他这是赌输了吗?艾洛在意识模糊之际,不由在心底里发出了一声不得不接受命运的悲叹。
“放任,似乎永远被认为是纵容。我一向不愿意干涉他人的事情,有时候,我知道有些人做了某些事,但我常常任其发展。艾洛,你觉得我不会杀了你?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勇气可嘉,胆识过人,但我不喜欢第二个施礼。”
“哈,你说他是第二个我?”关施礼语气里散发着“有被冒犯到”的轻蔑态度。
依灵没理会身后吆喝的男人,依然冷冷盯着艾洛那张意识渐失的面孔,“你的眼神里,藏着跟施礼一样疯狂的东西,但你跟施礼不一样,你渴望的东西太多了。很多事情,我不管,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想知道。但有些原则性的事情,我还是要跟你理清一下,从这一刻开始,禁止接触律怡,你不能干涉她的一切,即便因为不可抗力,你也必须与她保持应有的距离。”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从容不迫,但被全身神经性痛楚包围而意识不清的艾洛仍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那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力,让他有一瞬心梗的窒息苦闷感——恐惧。
在他意识到之际,已经陷入昏迷了。
关施礼看着站起来身来正在掏手机打电话的依灵,那双曾经对她熄灭过的眼睛又燃起了渴望战斗的兴奋,像野兽的獠牙,从垂涎的嘴角伸出来。
这个女人,竟然又一次“活”了过来!可是,想起上次与她对决的情景,关施礼眼底的火种瞬间消退。这个女人,根本没戏。
此时,他又恢复成刚刚殴打艾洛时那兴致缺缺的模样来。
不过受了这点程度的打击,就小命不保,依灵竟然敢将这种小鬼比作他。关施礼嘴角带着嘲讽地盯着昏死在地上的艾洛,他依旧不承认艾洛有过人之处。但对于他有打败邢庆的实力这件事,倒是在心底里给出了一个轻飘飘的肯定答案。
最起码,他还是有点挨揍的“实力”!只是,关施礼还是觉得不够劲,甚至连给他松松筋骨的程度都达不到。
看着有模有样的,当初还在依灵生日会、还是她事务所的周年纪念晚会时,为了覃梦妍挺身而出,一副三好青年的模样。
然而背地里不还是在这么多人住的家里安装摄像头,甚至还单独给律怡的房间按了一个全时段无死角的隐蔽性实时监控。
当初第一次跟律怡来到这个家里,他当然不知道有这种事,只是警觉性高的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甚至在艾洛突然出现的时候,仍没回过神来。可是现在一联想,才发现是那么一回事。艾洛这小子要不是监控了这里,要怎么能掌握到信息,及时出现呢?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明烁扣住哭着喊着要去送死的覃梦妍,看着依灵和她身后走出来的关施礼,眼神一暗,果然失败了吗?正绝望之际,就听到物体从高处抛下摔落在地的声音,在扬起的尘土中,他看到了那是艾洛,只是呈现尸体一般的状态。
他在覃梦妍反应过来尖叫前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拖到了更里面的暗角。
看着高处拍拍手像没事人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