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同符先生结婚的第五年。
日子过得快。
真是匆匆又匆匆。
七年前他第一次带我去瑞士因特拉肯的艾格峰。
我极其怕冷,又极其爱冬天的雪。
可那里太美了,浪漫却危险。
每年都有人在那边丧生。
但我不怕。
我对符先生说,你很牛逼,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
因为我太喜欢那地儿了。
所以他在那边买了块儿地,盖了栋房子。
我们约定以后每一年都到那里住一段时间。
雪山常常触发许多事故。
最艰险的一次遇到了大型雪崩。
那是恰逢凌晨三点。
我还在睡梦中,只听到一声巨响。
我的符先生已经将我裹着被子抱起来跑出了房子外。
他聪明,总是备好了自救方案。
于是我们在冰天雪地里支起帐篷,点起火把。
每个人都穿了至少三件保暖的鸭绒服。
那里不比珠穆朗玛,没那么冷。
我们站在小屋面前。
看着我们共同布置的小屋被雪崩摧毁。
我说真难受啊老公,小屋没了。
他没说话,但是第二年又给我造了个更结实的小屋。
那小屋有扇天窗,我们常常一起赤裸裸躺在床上看星星月亮。
我们拥抱,接吻,做爱。
我一伸脚就能贴上他滚烫的小腿肚。
一般这时候他就知道应该抱紧我了。
这种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性事跟耶和华一样,是天然的造物主。
于是回去三周后,我怀孕了。
我就是知道小屋是我们的福星。
因为在此之前的几年里我掉过一个孩子。
他叫蓁蓁。
是个男孩子。
符先生十分自责。
因为他总觉得是因为他曾经沾了毒品,因此老天爷给他惩罚。
但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个原因的。
我天生子宫壁薄,不易受孕。
这是我的原因。
可他从未责怪我一次,反而在我小产那一段时间寸步不离照顾我。
手术很疼。
他趴我床边哭,攥住我的手说不生了老婆,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咱俩好好过。
我不同意。
香火这东西是很重要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可我拗不过他,于是后来两三年就放弃了生孩子。
可就是如此幸运。
这次宝宝健康,因为常有滑胎迹象,我前五个月几乎没怎么走过路。
好在宝宝留住了。
是个女孩儿。
父亲送字‘瑀安’。
寓意天赐的宝贝要平平安安。
她很调皮。
我们家的Nova一见她就怕,因为她老抓Nova的毛发。
安安跟符先生长的更像一些。
特别是瞳孔的颜色,都是十分异域风情的棕蓝色。
我们一年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华盛顿。
我常带她去看Newt。
我说:安安,这是小舅舅。是个英雄。
小孩子不明白。
问我为什么小舅舅跟大舅舅不一样,他怎么是个石头。
我偷偷擦眼泪。
这时候符先生就会十分耐心把女儿和我一起搂紧在怀里。
说因为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起Newt。
要从那封信说起了。
作为他最信任的家人。
我竟从未真真正正关心过他。
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儿。
一个人远在外国,随军战斗。
他本可以有很美好的未来的。
有他爱的龄老师,有爱他的姐姐。
还有待他不错的养父母。
没意外,几年后他还会看到他的小外甥女。
可是一切都在他是个同性恋的那天夜里改变了。
军营中一个天杀的混蛋发现了他的那副素描。
于是他被丢尽‘狼窝’,任人宰割。
信中他把那将他灵魂吞噬的军帐称为游乐园。
当然。
是那群混蛋这样称呼的。
于是就这样,一天又一天。
他胆战心惊。
几乎崩溃,禽兽行为像是海水将他吞没。
于是才有了后来他到中国的种种不正常。
我该死。
没能再敏感一些。
或许我能救了他的。
明明....
后来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