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躬。
敏行是魏郯的表字,出自《论语里仁》里“君子欲讷言而敏於行”。虽然现在这些古风习俗早已不流行了,但魏士坤还一直坚持着。
魏家和陆家从陆学松那辈就做了邻居,认识这么多年,魏郯也是从小在陆家进进出出的。虽说女儿受伤,当妈的心疼,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女儿不小心把手塞进门缝里。
苏亦拍了拍魏郯的肩膀,看着少年担忧的眼睛,安慰他:“没事没事,小语已经好多了,在房间躺着呢,你去找她吧。”
俞景蕙也赶紧站起来,“我也去看看。可怜的,小语肯定吓坏了。”
陆时语此时正在房间里和李怡潼视频。她躺在床上,把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在镜头前晃了晃。
“一定很疼吧?” 李怡潼胆子小,听完经过,脸都白了。
陆时语重重地点头,“特别特别疼,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哎,你刚才说你昨晚去嗨吧了?”
“嗯。”
李怡潼从小就又乖又软。用苏亦的话说,人家潼潼才是正宗小棉袄,陆时语顶多是棉背心,有时候还是黑心棉的。
这样的乖宝宝竟然去蹦迪了!
“你咋去的?”
“我表姐认识老板,她带我去的,她和我妈说带我去搓澡。”
“怎么样,好玩吗?”对于嗨吧这种未成年不得入内的场所,陆时语好奇得不行。
“不好玩,太吵了。音乐轰隆隆得巨响,里面的人都鬼哭狼嚎的……”李怡潼吐槽了半天最后说:“不过那个DJ挺接地气的,人家都是喊‘put your hands up’,就他喊‘您了伸伸手,您了伸伸手’。”
“噗”陆时语听到最后一句,嘴里的果汁都喷了出来。
和李怡潼聊了半天,刚挂断视频,就听敲门声响起。苏亦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进来,“小语,蕙姨和敏行来看你了。”
“请进。”陆时语坐起来,用右手将鸟窝似的头发抓了抓。
俞景蕙坐在床边,俯身看了看陆时语受伤的左手,关心地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喜欢女孩,可偏偏只生了一个儿子。陆时语从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所以俞景蕙特别喜欢她,平时碰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和漂亮的小裙子,都会给她买一份。
见小姑娘还有点蔫巴巴的,她转头和苏亦道:“济仁骨科的祁院长和敏行她爸是老朋友,星期一去医院复查后,可以再去找祁院长看一下。”
苏亦觉得好,济仁骨科是帝都有名的私立骨科医院。不管有事没事,去看一下,心里也放心些。
俞景蕙坐了一会儿,怕陆时语累,叮嘱了她几句“安心养病”之类的话,就先出去了。
魏郯却留了下来。
他从刚才进来就没说一句话。此刻,就盯着坐在床上的女孩看,眼睛里有点空,好像在看她,也好像没在看她。
陆时语被他看得有点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脱口而出,“喂,十三,你这是进入贤者时间了?”
咔嚓——
一直神游天外的魏郯表情裂了。
黑眸危险地眯了眯。
陆时语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贤、者、时、间!
她前两天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的,莫名其妙就记住了。刚才也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可这是随随便便说的话吗?尤其是对着一个男生讲……
即使这个男生和她很熟,熟到两人小时候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那也不行!
那更不行!!
要死了!!!
陆时语根本不敢看他,“嗖”地躺回被窝,胡乱抓起被子自闭状捂在脸上。
魏郯看着柔软的蚕丝薄被下面微微凸起的一个人形,气笑了。
耍流氓的是她,现在装小白兔乖乖的也是她。
这丫头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和好奇宝宝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看。
他弯腰伸手去扯她捂在脑袋上的被子,却没掀开。
她也不怕缺氧?
“松手。”魏郯言简意赅地命令。
被子里的人沉默了几秒,倔强地道:“我不!”
魏郯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几缕头发丝,顾忌着她的手,没有用力和她抢被子。只缓缓靠近,用刻意放缓了的声音,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问:“你是和谁学的耍流氓?”
陆时语憋在被子里的脸更红了。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刚烧开的水壶,从耳朵眼往外“嘶嘶”冒着热气。
偏偏那人还不放过她。
“说话呀,敢耍流氓却不敢承认,嗯?”
陆时语又羞又气,她从被子里伸出右手,朝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声源挥去,“啪叽”一下,拍在了魏郯的脸上,然后一用力,将人推开一些。
“你闭嘴,闭嘴!”她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