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他关上车窗,重新发动汽车。驶上路面前,他转头问花岭南:“你饿的话,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不用麻烦了。”
“那你回去准备自己做还是叫外卖?”
齐绍秦的问题还挺多,花岭南微微疑惑地瞥了眼对方,耐心回答:“外卖。”
齐绍秦点头思索了一番,接着又问:“你对chao州菜有兴趣吗?我记得他们的砂锅粥不错。”
花岭南嫌弃地撇了撇嘴:“chao州砂锅粥里都是海鲜,这世上哪有人会喜欢海鲜这种东西的?”
齐绍秦不为所动:“徐医生说你应该少吃些rou。”
“徐医生没说你应该少管些闲事?”
“他不负责当人生导师,只负责我多管闲事被人揍了后,给我治伤。”齐绍秦说得一本正经。
花岭南斜睨身边的人,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那么能说会道。“你这是在抢我人设吗?要知道,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是我的招牌。”
“说正经的,”齐绍秦正容道,“就定chao州菜吧?”
花岭南能说什么?
——不,我偏要吃rou?
“你开心就好。”最终他悻悻说。
齐绍秦点了点头,直接拨通汽车电话。当然,他是不可能打电话叫外卖的,要做任何事,大佬只需要找到一个人就行。
“张秘书,帮我订两人份的chao州菜外卖,送到半山区梨花苑那套公寓。”
花岭南转头望向车窗外,他不意外从刚才起就自说自话的齐绍秦订了两人份的食物,引起他注意的是,自从知道花岭南耳朵问题后,齐绍秦就一直都保持着足够的音量来说话,这对于从来以气场压人,说话总慢条斯理低语的人来说,显然并不容易。而最关键的是,此刻明明是在同自己的秘书通话,并不需要花岭南听到这番对话,可齐绍秦还是把话说得异常清晰……就好像他知道花岭南害怕自己听不清的状况。
挂断电话的齐绍秦在红灯前停下车,他转头问望向花岭南,难得踌躇:“你知道,现在植入式助听器很方便,而且外表看不出来。”
花岭南很抗拒这一建议,不过,他只是不动声色耸了耸肩:“我崇尚自然美,拒绝整容。”
“这和整容不是一回事。”
“整鼻子整眼睛和整耳朵不是一回事?”
话虽如此,其实花岭南自己都清楚这不是一回事。一个是整形,一个是整功能,谁都能回答这道简单的逻辑题。
然而,面对花岭南的强词夺理,齐绍秦却轻易妥协。
“也是。反正你听得见,没必要那么多事。”他说。
——反正你听得见。
花岭南下意识默念这句话。
这六个字齐绍秦说得轻描淡写,而花岭南在听到后,莫名觉得,事态似乎也的确是如此轻描淡写。
反正他听得见。
这世上,有人生下来就看不见美丽的画面,有人生下来就没有办法站立下阳光下,也有人,只匆匆路过,甚至来不及瞥一眼这个世界。
而他,只是听力受损。
——反正他听得见。
花岭南放松下一直紧绷着的双肩,指了指前方长长一排停着的车辆:“现在是下班高峰时间,你走这条路一定会堵车的。”
“……我也已经看出来了。”
“你那么有钱有势的,能不能想个办法?”
“回头我让人问问这条路多少钱,我把它买下来。”
这个笑话并不是那么有趣,但花岭南终于露出笑容。“不愧是齐大老板,我只有在玩大富翁的时候才有这样的气魄说这样的话。”
闻言,齐绍秦跟着轻轻笑了一笑:“没什么,我也只有在和你说笑的时候才有这样的气魄说这样的话。”
花岭南稀奇地打量过去:“看不出齐总还是一个会说笑的人?”
“我从小听相声长大,自然会说笑话。”
“不然,你来一段相声我听听?”
“但是相声需要两个人讲。一个捧哏的,一个逗哏的。”
“这话一听就外行了,相声也有群口相声和单口相声的。”
齐绍秦带着笑意地瞥花岭南:“既然你比我内行,你来一段?”
花岭南郑重摇头:“我的身价非同一般。你可能请得起我拍电影,或者开演唱会,但要听我讲相声,你可以问问于哥,那报价比你买下一条街还要贵得多。”
齐绍秦眼神微动,从后视镜望向花岭南的目光似有深意。
“如果,我愿意倾家荡产呢?”
花岭南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回答:“那我这就去背相声贯口,保管让你物有所值。”
☆、23
其实花岭南挺喜欢海鲜的。至少,他的海虾粥都喝完了。张秘书还点了一些菜,虽然没太多rou,不过都蛮合花岭南的口味。
齐绍秦反而吃得不多,他拿着一次性筷子没夹几口菜,然后,没头没脑地忽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