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玄拔出小熊脖子里上的匕首,把熊皮割开一个口。
新鲜的血rou冒着白气,腥味和鲜味扑鼻而来。费玄食欲大增,把脸埋进伤口里大吃起来。温热的血触着鼻子和脸颊,又腥又滑。而他吃得非常专心,除了吃外任何事情都不想。小熊死了,他和乐乐得到食物,可以活了。这就是他眼中的生和死。
他吃得很快,瘪瘪的肚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最后他打个饱嗝,一抹嘴,用匕首剥下熊皮,割下熊掌、熊胆、熊心、熊肝和一块熊后腰rou。他用熊皮打包这些rou,扛在肩上走了,慷慨地把余rou留给其它动物。
临走前,他回头一瞥死小熊。
秃鹫、乌鸦已一哄而上,吃起了rou。它们吃饱后,狐狸、豺、狈、獾会过来,继续吃剩下的rou。狐狸、豺、狈、獾也走后,昆虫们成群结队上来,吃掉走骨缝里的rou渣。最后,长毛猴子会来敲碎骨骼,吃骨髓和脑浆。最后,骨头和皮毛被风化,融进土壤,滋养无数新的花花草草。
小熊死了,rou身变成一个新国度。这新国度里生机勃勃。
费玄笑了笑,扛上rou,回家了。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和乐乐来山林住,过茹毛饮血的生活。最初他答应裁军,条件只是让乐乐一个随从都不带,到封地陪他住七天。乐乐被西岐的小白脸甩了,整天哭哭啼啼不开心。这真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趁着单独相处的时候,再次求偶,赢回乐乐的心。他带着乐乐到山里住,给乐乐打猎、摘果子、盖一个小茅草屋住着。乐乐也学着采蘑菇、挖草根、抓小鱼。
这种生活让乐乐开朗啦——本来嘛,一个动物就应该无忧无虑地漫山奔跑,整天钻在那么小的屋子里,不见人也不打猎,像什么话呢?
他本打算七天就走,回去盯着裁军。但是乐乐和他感情升温的速度,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料。他就忍不住一天接一天地逗留下去,想让乐乐更爱他,最好能像从前刚好上时那么爱。裁军也要紧,但是那个王子熏胆小如鼠,料想翻不出什么风浪。
扛着一皮囊rou,费玄翻山越岭,花了一天一夜回到了小木屋。小木屋已经被殷乐装饰得很好了,篱笆上缠着花草,院子里种着蔓菁,屋子外面晒着蘑菇和草根。一只不要脸的小鸟落在地上,机警地偷吃着他们的蘑菇。
费玄不爱管小鸟,他走到篱笆外,抬起一脚,抓起自己的大鸟,对着篱笆撒尿。他非常均匀地绕着篱笆撒了一圈,把小茅草屋包围在其中。山野之中,强大动物的尿ye,是最好的的盾牌。任何胆敢跨过这圈尿ye的动物,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起费玄的复仇。
撒完尿后,费玄跳进篱笆,站在院子里喊:“乐乐,吃rou了!好多rou!”
门一开,殷乐跑出来了。离宫一个月,殷乐晒黑了,也健壮了,穿着裸露手臂大腿的粗布衣裳,头发胡乱盘起,是一个蓬头垢面的野青年了。然而眉飞入鬓,目若朗星,是个天生丽质的美野青年。他欢呼一声扑进费玄怀里,不停舔着费玄的脖子和下巴。倘如给他安上一根尾巴,那尾巴也一定摆来摆去了。
费玄很高兴,也把殷乐的脸颊、鼻子舔一遍。然后他蹲在地上,解开皮囊,露出新鲜的rou。
殷乐眼睛发亮,翻检着rou。翻着翻着,他脸青了。
“熊rou?”殷乐问。
费玄虚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山林,不说话。
殷乐不依不饶,继续问:“那天在河里洗澡,从背后挠你一下的小熊。”
“嗯……”
殷乐恼大:“它挠你之后,你已经揍了它一顿,它知道厉害就不敢来欺负你了。你为什么非得杀它!”
费玄道:“报仇呀。”
殷乐朝他吼:“报仇报仇,你就知道报仇!”这吼声真厉害,狮子、老虎都比不过。费玄被吼得身子微微歪斜,像一株被风吹歪的芦苇。他不能不报仇。不报仇,别的动物就都知道他是一匹怂狼,他的小木屋、干蘑菇、乐乐,都会被抢走,他的尿ye也不再有威慑的力量。个中原由,他对殷乐解释过很多遍,殷乐一句话就把他吼回来了:“可你是人!”
自己算人还是算狼?这问题太难了,他简直一辈子都想不透。那就不想好了,横竖他有吃的,有配偶,能带着人类军队去狩猎人牲,算人还是算狼都不大打紧。
29
殷乐见骂人无用,灰心丧气地把rou抱进屋子里,一部分挂在屋子中间晾晒,一部分准备煮食。山中猛兽多,费玄不在时,殷乐不能生火做饭,要防着猛兽寻香而至。费玄的尿敌不过猛兽们想活想吃的欲望。只有费玄回来,殷乐才能痛痛快快地吃熟食。
殷乐带着瓦罐去打水,准备用豆子炖熊rou吃。费玄尾随殷乐,眼睛黏在殷乐被兽皮包裹、一扭一扭的屁股上。
rou和豆子都在瓦罐里煮上了,费玄突然抓住殷乐的腰,把殷乐抓到墙上,一扒下殷乐的裤子,一手沾着唾沫,在殷乐的屁股洞外揉。揉得几下,他就着站立的姿势,一下捅进殷乐的屁股里了。
殷乐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