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踩到过及格线,到了大学也三不五时地挂科,让他几乎愁白了头发。也不是没努力学,课好好听题好好做单词好好背了,成绩依旧上不去,只能说他与这门科目实在无缘。因为这样,他考个四级都费老大劲儿了,更别说六级。
但又不能不考,要想读研,六级是个必须过去的坎儿。
颜咏一失落气场就显得低沉,没Jing打采失魂落魄地坐公交车回家。然而一进家门,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连失落都忘了。
地板、窗子、家具都被仔仔细细地清理抹洗过,不但一尘不染还自带柔光。原本略显凌乱的客厅此时整洁无比,门边的鞋也按颜色整齐摆放,连泡在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在阳台上挂了一串儿迎风飘扬。
这是他家吗?看着不像啊!
颜咏懵逼地推出门外仔细看了看门牌,确定这是自己家后又走了回去。不过在进门之前,他小心脱下沾满灰土的鞋子放在外面,踩着拖鞋往里走。
他倒要看看这个勤劳的帮他收拾屋子的田螺姑娘是谁!
轻手轻脚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人,颜咏疑惑地抓抓头发,忽然听到卫生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立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结果差点跟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后退站稳,颜咏定睛一看,居然是尤散!
尤散身上围着围裙,手上戴着手套,脚上穿着橡胶鞋,还戴了个口罩,活活一个清洁工的形象,要不是认识他的眼睛,颜咏还真认不出来。
“怎么是你?”疑问脱口而出,颜咏一看他手里还拎着个垃圾袋,更加不解了,“你说到我家借住对吧?不是来打扫卫生对吧?”
“借住,顺便打扫咯。”用空着的手摘下口罩,尤散粲然一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一个公司老总到别人家里帮人打扫屋子有什么不对,“你家还挺干净的,我只花了俩小时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那当然……不对!”颜咏下意识要回答自己平时也很爱干净,可是话才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垃圾袋,“你是客人你打扫什么?行行行你歇会儿,我去丢垃圾!”
说完颜咏就踩着拖鞋提着袋子一路叭叭叭出去了。
望着他匆匆忙忙消失的背影,一边耳朵还挂着口罩的尤散笑容更加灿烂,眼底的光芒犹如夏夜明亮的星光。
等颜咏扔完垃圾回来,尤散已经脱掉一身清洁工服坐在沙发上等他了。茶几上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清淡的茶香萦绕在整洁明亮的客厅里,实在让人觉得温暖又温馨。
“来,坐吧。”听到门开的声音,尤散转头浅浅笑道,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有一瞬间颜咏是懵的,他怎么感觉尤散比他更像这个家的主人?不过下一刻他又甩头抛掉这些无聊的想法,快步走过去坐下。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不得不搬出你的豪宅住进我这小破窝?”颜咏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刚一坐稳就勾住尤散脖子做逼问状,严肃的神情若是不熟悉的人看了还真以为他……很严肃。
尤散好脾气地让他勾着,若无其事笑嘻嘻地道:“没什么啦,一点小事而已。你看我都把你家收拾得这么干净,就别问了吧。”
松开手,颜咏斜眼瞅他半天:“真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尤散立马纠结地皱起眉。
“那就快说!一大老爷们这么扭扭捏捏的干什么!”推他脑袋一把,颜咏没好气地道,还随口做了猜测,“不过你可别告诉我是为了躲人啊,这种情节现在也就某些二流言情剧里有。”
闻言,尤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扑过去一把抱住他手臂假哭,吓了他一跳。
“清风啊!我的人生还不如二流言情剧呢!……”
颜咏被他一嗓子干嚎惊住了。
接下来,尤散声泪俱下地跟他说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尤散家里排行第二,上有稳重大哥下有调皮小妹,正所谓信任老大心疼老幺忽略老 二,小时候尤散在家里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后来父母离异,母亲远走再嫁,父亲艰难地带了他们三个孩子三年之后就给他们娶了一位只比他们大十岁的后妈。
这个后妈年纪不大,性子也跟小孩儿似的,很多时候比仨孩子加起来都幼稚,最开始他们有些排斥,不过度过短暂的陌生期后他们的感情便好了起来。
然而不幸的是,小后妈的心性并未随着三个孩子一起长大,反而越大越幼稚,拿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逗比坑货,致力坑子无极限。直到现在,尤散仍然记得被她逼着穿裙子的恐惧。
“……三年前她和我老爸到巴黎度他们第六次蜜月,一走就是三年。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她的支配,结果昨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回来了。”生无可恋地说出故事的结局,尤散一脸万念俱灰,那绝望的小表情看得颜咏都不忍心拒绝。
“你、你的小后妈……还挺有意思的啊。”颜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笑地应和两句。
“有意思?她根本就是个熊孩子!以前带我到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