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妹妹。妹妹可好些了?”
真珠顿时想起她娘帮她称病闭门谢客这件事情来,娘编的是什么毛病来着,一时也想不起来。
她只好挠挠头说:“其实也没多大事,可能是饭吃太多撑着了,这两天有点拉稀。”
真兰一听是这么不高贵不典雅的毛病,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若说“那妹妹你少吃点”仿佛有嘲笑人家胖的意思;若说“那妹妹你拉干一点”难以启齿不说,拉干拉稀仿佛也不是人力可控制的事情。
妙菱适时地打破了尴尬:“太太和我娘在堂屋说话呢。大小姐我领您过去吧。”
真兰微微一笑:“有劳妙菱姑娘了。”逃也似的走了,仿佛多留在真珠身边一分钟,就会被她沾染的粗鄙不堪。
几个人望着真兰修长飘逸的背影行了一会儿注目礼。妙雨喃喃说道:“大小姐真像天仙下凡啊。”
真珠不屑地撅了噘嘴,想当年我也不比她差,本公举当初也是有很多人追求的,情书也是收过一箩筐的。
于是酸溜溜的问:“大小姐像天仙下凡,那我像啥?”
妙菱把真兰送进堂屋出来,正好听到真珠这话,就捂嘴一笑说道:“二小姐你像天蓬元帅下凡。”
其他三个妙一听,全都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把真珠气得抄起一把长扫帚,满院子追着妙菱打,既跑不动又追不上,只能哇哇大叫:“快帮我抓着这个死丫头,本元帅今天非要拿九齿钉耙捶死她。”
几个少女在院子里笑啊,闹啊。春风温柔的吹,阳光灿烂的照在她们身上,多么明媚的人间四月天。
真兰进屋时,林氏和李妈妈正在窗边站着,靠窗的条几上摆满了各色衣料,两人边说着话,边翻看着。
真兰看这些衣料成色比前些日子宫里赏下来的衣料还要好些,心里不由得有些醋意。
其实皇宫里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好东西轮不到赏给赵府而已。
赵甲仁如今官做到了正二品,俸禄不低,吏部管着官员升迁,也偶有油水,算得上富贵之家,但是远远算不上豪门。
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根基。你想想,别人家除了俸禄,还有祖宗传下来的大片庄子田产,房产,但是赵大人只有俸禄。
简单的说,赵大人是个凤凰男,即使现在置办了几处产业,如何拼得过别人几辈子的财富积累。
虽说是娶了个豪门太太,然而夫妻感情一般。
特别是婚姻的前几年,没有功名在身,一直靠岳丈家资助生活,不免被乡人嚼舌头说他是倒插门。
赵甲仁是个读书人,既迂腐,又清高,内心对赘婿之说憎恨至极,视为奇耻大辱,自然对林氏爱不起来。
也正因为这份清高,无论林氏手里有再多嫁妆,也是林氏的私产,赵甲仁从不过问。
吴姨娘显然就没有这份清高了。
她如今管着府里银钱,一向是克扣林氏院里,无论是每月的例钱还是每年府里主子奴仆做四季衣裳,鞋帽,能拖的就拖,能不给就不给。
好在林氏手头宽裕,也知道自家孩子难带,除了府里的月例之外,又自掏腰包给院里的仆人多发一份例钱。
平时为人又宽厚,吃的穿的用的,各种赏赐随手就给了。
是以府里的下人们都私心里都特别想到太太院里做事,但是当家的是姨娘,也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林氏见真兰进来,便招手叫她过来,笑道:“来得正好,正在给你妹妹选衣料,你过来看看可有中意的。”
真兰先是福下身子道:“真兰来给母亲请安。”
然后带着春画走到几案前仔细看了,见那上面有石榴红的绉绫、银红的蝉翼纱,水红的妆花缎,还有好些素稠压在下面。
阳光照上去,泛着柔柔得珍珠般的光泽。又伸出手摸了摸,又滑又腻,触手生凉,果然皆是上品。
真兰抚摸许久道:“多谢母亲好意,只是今年春天的衣裳,府里已经给做过了。珠儿妹妹的不曾送来吗”
李妈妈道:“府里做的春季衣裳昨儿才送来,我给分下去了。”
真兰道:“这才四月天,怎的母亲把蝉翼纱都拿出来了?”
林氏道:“珠儿身子胖,怕热,夏季衣服穿得比旁人早,我提前预备些。”
春画在真兰身后道:“奴婢看那石榴红绉绫好,大小姐皮肤白,穿这个颜色最相称。”
真兰回身拿手绢作势打了春画一下:“珠儿妹妹比我白皙,这个颜色与妹妹也正好相称。再说石榴红绉绫最是难染,这样好的料子交给府里的几个蠢裁缝岂不是可惜了。”
林氏道:“不妨事,真兰想要做个什么样子的告诉李妈妈,一并送去周记裁缝铺子做了。”
真兰喜道:“周记的大师傅手艺最是了得,真兰多谢母亲了。”又摸摸那幅石榴红绉绫道:“多好的料子啊,做一条石榴裙,剩下的布头子刚好可以给柔儿妹妹做一件小外褂。”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