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蛮中性化的,紧身黑色毛衣加黑色铅笔裤,蹬了双黑色高帮皮匡威,外面罩一件墨绿色的风衣,走路带风,腿长一米八。
就是一开口说话就破功,声音软甜软甜的:“六哥早呀,隋宋呢?”
她跟着宁之宁乎排辈叫宁也一声哥,但是隋宋已经是宁也妈妈这边的亲戚了,跟她又是同学,她叫隋宋就直接叫名字。
宁也给隋宋打电话,好不容易把隋宋叫醒,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宁也超温柔超耐心的问他:“二哥,还睡着呢?”
吓得隋宋一个激灵就醒了,连声说:“哎呦哎呦睡过头了睡过头了,你在哪呢?”
“市人民医院附近那家烧麦铺子,你别吃早饭别喝水了,来这吃。”宁也挂了电话。
薛小满笑嘻嘻的挤兑宁也:“还是得六哥出面儿啊,隋宋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爸就怕你了。”
宁也心情好,随便她挤兑,揪了把她后脑勺上的丸子。
薛小满用她软糯的声音尖叫:“啊混蛋!我的发型!”
可惜吃了先天条件的亏,连尖叫都像是撒娇。
宁也和薛小满都没有吃早餐,等隋宋等的饿到前胸贴后背,快要崩溃。好不容易隋宋来了,宁也又发大招:“好了!人齐了!走!”
隋宋和薛小满一脸“啥情况?”的表情。
宁也微微一笑,特别欠揍:“体检啊朋友们!”
“卧槽!”隋宋和薛小满齐声抗议。
隋宋:“哥一大早爬起来就是为了体检的?你忒么逗我?”
薛小满:“不要啊!我好端端的体什么检!饿疯了!我要吃烧卖啦!”
宁也“哎哎哎”几声控制了下场面,面色沉重:“我最近吧,老是不想吃东西,胃口不好,还咳嗽。”
隋宋瞪大眼睛。
薛小满也眨么眨么眼,吞吞吐吐道:“要不……就……去……看看?”
隋宋拍板:“必须得去啊,走走走!”
宁也缀在他们屁股后面,觉得这两人真的挺好玩的,他们值得最好最好最好的。
他也要用力的保护他们啊。
三人去体检中心填了表,头靠头挤在一起选项目。薛小满一脸菜色:“我不要抽血!啊!我不扎针!啊!肝功能怎么化验啊,我还年轻不抽烟不喝酒,我不需要啊!”
宁也拽过她的表,嗖嗖嗖挥手帮她填了。
薛小满抢回表,定睛一看快哭了:“六哥,宁哥,你跟我什么仇什么怨,逼我做胃镜啊?”
隋宋听到薛小满的话也是惊呆,连忙从宁也手里抢过自己的表,看了看吁了口气,反过来劝薛小满:“你不是天天说胃口不好嘛,来都来了,看看呗。”
薛小满看了眼隋宋的表,抓着包包揍隋宋:“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这个混蛋!”
宁也说:“我在府城有个同学,刚开学瘦了十几斤,去检查一看,胃癌晚期。你暑假不是天天说胃口不好吗,检查检查好放心啊。”
薛小满扁着嘴:“但是好恶心,我不要!”
宁也想了想:“我跟隋宋不进去,行吧?”
薛小满心里觉得宁也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生闷气,抓着包包不说话。
宁也哄她:“给你买冰淇淋?”
“我不。”
“去玩电动?攒的票都给你。”
薛小满委屈地看了眼宁也,下了台阶,噢了一声。
宁也又揪了揪薛小满的头发,想起上一世。
按时间来算,薛小满的胃癌是十年后发现的。新婚后短短三个月她急剧消瘦,七月底确诊为晚期,当时已经不能手术不能放化疗,刚过元旦就去世了,连年都没熬过。
宁也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准备出国寻求更好更先进的治疗方案。那会儿她几乎已经不能进食,宁也去看她,她拒绝见他。两人隔了帘子才说了几句话她就累的没力气,宁也把自己求来的平安符递给她,她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力气,伸出一只手来接。
宁也一看到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就忍不住想哭。
那时候心底就有不好的预感,这大概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果然,薛小满没能回来,留在了一个大雪肆虐的傍晚。
这辈子宁也没什么改动别人人生轨迹的念头,但是薛小满……他想拼尽全力。
让她离开那个新婚妻子生病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去世后又厚颜无耻回来跟薛家父母分她财产的男人。
让她定期体检,务必做到预防为主,积极观测,哪怕万一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幸,起码可以提前发现,提早治疗。
也许就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未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薛小满苦着脸去做胃镜,端着麻醉药表情纠结的快哭了。宁也拉着隋宋往外走:“我们在外面等你哈。医生护士都不认识,不怕丢人。”
隋宋狂点头:“就是就是就是。”
宁也态度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