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柜子角落会有一个保险柜弹出来,里面放了一份文件。去把文件拿出来,等下会有人到别墅取。”
祁寄怔了一下。
他不是没记住那一长串指示,以他的记忆能力,这并不算难。他真正意外的是裴俞声坦然的态度——自己不过才来这别墅三天,对方居然就把一个明显如此重要的任务放心大胆地交给了他。
祁寄不得不犹豫:“裴总……这,一定要我去取吗?”
他想起白天那个明显是练家子的司机许叔,试探着问:“白天送我的许叔好像还没离开,在二楼自己的房间,让他去可以吗?”
男人倒也没有因为他的拒绝生出什么情绪,声音仍是淡淡的:“许叔没有进我卧室的权限。”
祁寄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那……我有?”
“昨天签合同时不是采集了你的指纹信息和视网膜信息吗?现在已经录入了。”裴俞声道,“进主卧需要身份认证,开保险箱需要指纹、虹膜和实时密码。家里只有你能去取。”
话说到这份上,祁寄自然没法再推脱了。
而且祁寄能听得出来,尽管裴俞声语气如常,但电话那边的背景音却并不轻松,时不时有人在同裴俞声汇报,或是用很急切的声音喊二少,裴俞声都只是简短地应一两句。
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催促过祁寄。
握着手机,祁寄上了二楼,他来不及观察其他,确认周边无人之后,便照着裴俞声的话进入卧室,打开了保险箱。
三层加密的保险箱打开需要些时间,尤其是在虹膜扫描时,祁寄第一次用这种仪器,花了三次才确认好。
期间,手机那边不时会传来一些诡异的嘈杂声响,祁寄很难具体将那些声音描述出来,但他本人却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初那个拍卖场。
祁寄想起来裴俞声和自己说过,他和蒋少不对付,要去收拾蒋少。
但就算是祁寄消息再匮乏,他也听说过S市蒋家的名号。
这种盘亘已久的势力,又岂是动动嘴皮就能收拾的?
电话的背景音并不算清晰,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待在能称得上是最安全地点的卧室里,祁寄却依然不由自主地,被那种危险气氛所感染。
然而就是到了这种时候,裴二少居然还分神注意到了电话这边祁寄的状态。
“别紧张,实时密码输对了吗?”男人的声音平静,淡然,像一柱沉香,远隔千里依旧能用沉稳的香气抚.慰不安的颤栗。
他耐心道:“再核对一遍,不着急。”
“啪嗒”一声,固若金汤的保险箱终于弹起了暗锁。
祁寄无声地舒了口气,他匆匆把保险箱放回原处,关上柜门、衣帽间,锁好卧室,抱着文件朝楼下跑去。
裴俞声让他把文件放在客厅的保险箱里,这个保险箱款式明显偏旧,只用一个密码就能打开。
祁寄按着电话里的指示放入文件,设置好新密码,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裴总,可以了。”
“好。”男人语气依旧未改平静,只道,“现在回二楼我的卧室,把门反锁好,在里面待一会儿。会有人去取文件,等他走了你再出来。”
祁寄应了,又折回了楼上。
裴俞声让他避开人,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合同上写着什么咨询顾问,但祁寄现在实际上仍然应当算是身份不明,确实应当瞒着一点,不好让裴俞声认识的人知道。
祁寄依言回到卧室,待取文件的人离开后,这通突来的电话才终于结束。
挂断之前,裴俞声还特意关照了祁寄一句,说晚上可能不回来,让他早点休息。
祁寄刚应下,那边就突然中断了。
也不知是裴二少挂得快,还是有了什么意外。
祁寄站在宽敞的卧室中间,思绪乱糟糟的,好久没能理清楚。
又过了一会儿,想起之前匆匆关上的保险箱,祁寄才朝衣帽间走了两步,打算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疏漏。
打开衣帽间的灯,祁寄伸手拉开第三个柜子,刚想去看下方的抽屉,视线却突然一顿。
——他刚刚忙着取保险箱,无心留意其他,结果到了现在才发现,裴二少衣帽间里这一整个柜子,居然都装满了……
萌款睡衣。
祁寄恍惚觉得自己眼花了。
他不可置信地伸手去碰,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眼前居然是满满一柜子的睡衣,薄厚都有,材质柔软,色彩鲜明,绝大多数睡衣上都带着动物耳朵,猫耳朵,兔耳朵……乃至于皮卡丘耳朵。
有的甚至还带着毛茸茸的尾巴。
祁寄:“……”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刚刚那个电话惊出幻觉了。
这可是主卧,只有裴总一个人在住,旁人甚至连进来的权限都没有……
祁寄僵硬地转身,试图找一些更真实的东西来印证自己的思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