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讨教了。
陛下发怒,小公主也不尽兴,小嘴噘的比天还高,一副很不痛快的模样。直到第四天一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小公主手里的鞭子忽然就失了准头,一个不慎砸到皇帝那边去,被站在一旁的谢璟伸手接住。
小公主的眼睛立刻亮了亮,顺手就收了鞭子扯谢璟上台。
当时谢璟穿的是文官袍子,打眼一看真叫一个腰细腿长貌比潘安,看着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也没拿什么武器,上台后只心不在焉的哄着小公主玩,翻袖挡了几下便被小公主牵制住,自己上赶着挨了一鞭佯输摔倒,作揖下台。没成想这小公主是个武痴的同时还是个花痴,一看谢璟要下台,干脆扔了鞭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哎哟的喊疼。
小公主扬手一指,边揉屁股边眨眼道:“他打赢我了,我要嫁他!”
傻子都能看出这小公主是自己摔在那儿的,无奈人家就认准谢璟不放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谢璟打败的,请皇帝陛下赐婚,陛下无奈,只得吩咐谢璟陪这小公主玩几天,培养感情。
我瞧着谢璟领旨谢恩时的脸色,整个都是油汪汪的葱心绿。
事后,提前得了我叮嘱的几位兄弟愁眉苦脸地做出总结——女人心,海底针,说好了比武招亲,比到最后还不是看脸?这新娘子啊,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一场胡闹就此打住,谢璟得了陪小公主四处游玩的旨意,一时半会也没空来找我兴师问罪。时家与我家的那几位老人,大概总算弄明白小子大了管不住的道理,只要我与时逸之腻歪的不算太过分,两家人都秉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只一门心思的去医时兰肚子。
于是连着几日,我与时逸之过的都颇为滋润。
这天一早,时逸之惯常来找我磕牙,我俩从各地风土人情开始抬扛,一路杠到谢璟与雅若小公主的婚事,时逸之咂嘴道:“你是不晓得,这两天子珂被那古灵Jing怪的小公主缠到头都大了,偏偏他爹很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小公主头一回来中原,真是看什么都好奇,今早还拉着子珂陪她逛窑子。”
我眼皮一跳,叹着气扔下手里擦了一半的短剑,同时逸之道:“东街的窑子还是西街的窑子?”
时逸之眯着眼笑道:“都去了,先去的东街再拐到西街,在西街呆的更久一点。”
我道:“所以你今儿早上,也是先去的东街再拐到西街,在西街呆的更久一点,是吧。”
时逸之揩揩额头:“我这不是好奇跟过去的么,赶明儿叫你一起去不就得了。”
我沉默地望着时逸之的一张笑脸,半晌扶额道:“你是去东街逛窑子解闷,碰巧看见子珂和小公主,又跟着拐到西街的吧。”
时逸之再笑:“小气劲儿的,这会显出你聪明了,本公子是去楼里取些东西,碰巧看见的。”
我道:“上回何小姐和方渊的事,就被你碰巧看见,我说时大公子,怎么全天下的八卦都被你碰巧看见,你告诉我,你去楼里取什么了。”
时逸之目光略略闪烁几下,对我干笑道:“取点小玩意罢了,说了你也没兴趣。”
一阵风吹过,我顶着一片被虫子嗑出个窟窿的槐树叶子道:“时逸之,我觉着我现在有些绿。”
时逸之嗤笑:“你什么时候不绿。”
好像是这样。
从时兰到时逸之,大概在外人眼里,时家兄妹就是我头顶上的那片青青草原。
时逸之看不下去我这张臭脸,甚是豪迈的拍桌道:“喝个花酒怎么了,又不干什么,走走走,跟我一起去。”
好家伙,真气量,隔三差五的约着自己相好一块逛窑子。
我道:“不去,太油腻。”
时逸之摸一摸鼻尖,话锋转个弯再道:“那去听书,左右这几天都闲着。城西德满楼新来了说书先生与沽酒娘,手脚麻利还会来事,听说那儿的厨子还研究出几个新菜式,我做东,带你去尝尝。”
德满楼?红油猪手与rou元宵!我当下拍板道:“去!现在就去!”
跟在时逸之身后吊着晃到德满楼,对面就是承阳阁,我俩寻了个靠窗位置坐下,一壶酒两碟小菜,就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段子下饭,倒也算逍遥。
直到两碟小菜见底,刚想结饭钱,却见楼里几个沽酒娘一个个叠着,伸长脖子眼冒绿光地往对面承阳阁看。不多时便听有人尖着嗓子喊道:“夭寿喽~夭寿喽~永安侯家的小世子猪油蒙了心,错把穿男装的番邦小公主给调戏啦~~~!!!”
话音刚落,紧接着是被揍成猪头的小世子给人踹出来,小公主旁边站的却不是谢璟,而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紫袍青年人,似乎是……我眯了眯眼,似乎是被掉过包的吏部尚书景郁书。
我与时逸之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分外整齐地一同拍桌吩咐道:“掌柜的!给我们换一个视线好些的位子!要能看清对面儿事情经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一向不喜欢在耽文里丑化女性,人家小姑娘也是挺可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