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你儿子!”
“你才是我儿子啊,十六。”
岳涯笑着给老爷子擦手擦脸。
“对,我是你儿子,爸,饿不饿,我煮饺子啊。”
点火烧水,从包里拿出在机场买的小点心,掰成小块一点一点的送到洪满山的嘴边。
“希希成绩很好,老师一直夸她呢,你就别担心她了啊。”
“不担心,我就等着喝酒呢,洋酒没喝过。”
“我给你买呀,等你血压正常了,咱爷俩喝点。”
把饺子捞起来,好好的饺子让他煮破了好几个,很努力地去想洪十六怎么调的汁儿?倒了半碗醋半碗酱油又拍了几瓣大蒜扔进去几个剁椒挖了一勺辣椒油,把整个饺子在这个诡异的汁儿里打个滚,递到洪满山嘴边。
洪满山三口两口把苹果吞了一抹嘴。
“不吃,我怕毒死!”
嗨,你个老头儿啊,干嘛一副誓死不招慷慨大义的爱国主义战士形象啊。
洪满山吃了一碗饺子丢给岳涯一个蔑视的小眼神,
“你才不是我儿子!哼。”
老头回屋睡觉去了,岳涯看着这碗诡异的汁儿,又倒进去少半瓶香油,别说老爷子不吃了,他都不吃。
败家爷们说的就是他!
赶紧消灭了,不然十六回来还骂他。刚把碗洗干净,门一响洪十六拉着李丽枝回来了。
“老爷子睡了,你最好别喊,老爷子恨你恨的咬牙切齿的,你把他吵起来了,老爷子和你拼命我们拉不住。”
一看李丽枝的手包着严密,岳涯提前警告,别喊,别闹。
李丽枝回到这个小院,排斥的很,太小,太破。
当时要不是因为这里太破,洪满山一点本事没有,她也不会出轨和别的男人跑了。可她跑了也没落个好下场。
“熟悉吧。”
洪十六站在院子里左右看着。
“你和洪满山结婚的时候,在大屋,西边那屋,现在洪满山自己住着呢。柿子树是我爸种的,你们结婚那年种的。丁香是我种的。我记得当年院子里还有葡萄架,到夏天了,那时候也没空调就在院子里吃饭,蚊子蛾子乱飞,从我记事起,你就不断的数落咒骂,嫌弃家里没钱。你摔锅摔盆的天天闹,洪满山天天喝酒,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你们一吵架门外就围一群人看热闹。当年你死活要离婚,为了和洪满山离婚,你都把男人带家里来了,离了以后,你有十年没来过吧,再来就是和我要钱,你只站在院门口从不进来,怎么,故地重游,有没有什么感慨抒发一下啊。”
“洪十六,我是你妈!当年我吃了不少苦才把你生下来的,我没钱和你要理所应当,儿子就应该孝顺妈,你就应该给我钱花。我是你妈,你亲妈,你要对我做什么,天打五雷轰,死了下地狱你!畜生不如!”
李丽枝不敢和岳涯横,她知道岳涯和她没关系,岳涯弄死她没有顾忌。可她拿准了洪十六,再怎么没有儿子杀了母亲的。洪十六不敢。
“恩,是,是这么个理,你是我妈,洪满山当时对不起你,他不该喝多了把你打一顿,你一气之下把男人带回家让他堵被窝你也够狠的。我知道你们离婚各自都有错,我没追着你哭着闹得要你回来吧,我自己很小就捣鼓吃的,油锅里有水飞溅我不知道,胳膊大腿烫了很多燎泡,我没找谁哭过。我十三开始,你被那男人打,我拎着菜刀去帮你报仇,那男人一看我砍他,他就抡棍子打我,你呢,你帮着他打我。行,我犯贱,我不该管你的事儿,可谁让你是我妈呢,你一个电话我就去帮你,怕你被打了,可每次都是我送上门让你们俩打。我十五岁打工洗盘子端菜,赚得零花钱都给你了吧。几十几百几千一直到现在,你用希希换走了两百万!李丽枝,你生了我和希希不假,你配做母亲吗?你配吗?”
洪十六拖着李丽枝的胳膊往希希的房间走。
李丽枝不走,洪十六一点也不客气,死拉硬拽硬把她推进去。
希希在世是怎么摆设现在还没动,洪十六岳涯都对洪满山说,希希出国读书了,留学深造了,也许是说多了,谎话他们也都开始信以为真,也许是他们真的希望希希真的是出国留学,希希的房间谁也没有乱动,洪十六有时候进屋清理一下,岳涯有时候进来坐坐,就真的以为这姑娘还在世。
一米半的床,挂着小熊的被子,墙上有一些明星海报,还有她自己画的素描画,书桌边有她的书本,还有一些小姑娘喜欢的发卡,指甲油,各种可爱的圆珠笔。衣服鞋子都在柜子里,干干净净的。
只是墙上挂着希希的一张照片,笑靥如花,灿烂可爱的笑脸。
“李丽枝,我是男的粗生粗养我活得下去,咱们就说希希。希希是你和谁生的?估计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希希的时候,她三岁,小丫头那时候还没一个笤帚高,她给你洗衣服。话都没说全呢,她跟我叫哥哥,你管过她吃饭吗?她饿了跟你说,你不是给她一耳光,就是那男的往死了打她,我不止一次的看见她去垃圾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