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一副手铐拷在一起。
棠颂扭过头不看许风琅,淡淡地说:“在家。”
“他这几天没有动向?”
“没有。怎么了?”
“那个给记者打钱的副主管死了,尸体在许风琅亲自负责的一座建筑工地中被发现。”
“什么?!”棠颂紧张地低头看了许风琅一眼。
“你跟许风琅在一起吗?把他带到警察局来。”
棠颂挂掉了电话。他心烦意乱地将手机往手边一放,呆呆地直视着前方。
许风琅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出事了?”
“我得带你去警察局一趟。”
“哦……是那个副主管死了吗?”
棠颂惊诧地扭过头盯着许风琅。
许风琅回头看着棠颂,凄惨地笑道:“你们告诉我他失踪的时候,我大概就猜到了。”许风琅低下头,他的双手不知所措地在被面上摩擦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棠颂发现他的眼里都是泪水。
“我有预感……两年前,也有人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过……”
棠颂皱着眉头,他的声音很轻:“为什么……”
“我爸妈的那个事情……肇事司机在医院醒来后就失踪了,不久后就发现了他的尸体……”
“是……你大伯做的吗?”
许风琅抬起盈满了泪水的眼睛,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道:“我几乎认定是他,我当时就觉得是他,现在也这么觉得……但那个案子,是作自杀处理的。”
眼前的许风琅完全没有在公司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的他柔软得让人可怜。棠颂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许风琅的脸颊滑腻细软,让棠颂的指尖不自觉地流连忘返。
“没事,别哭了,一会儿去了警察局,见到我们队长,你都跟他说,我们会帮你……”
许风琅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出声来了:“帮我?帮我有什么用?两年前我爸妈出事的时候,连市领导都惊动了,最后还不是没有结果?”
棠颂吓了一跳,一时手足无措,慌忙按住了许风琅的肩膀,问道:“你……你怎么啦?啊?怎么哭起来了?”
棠颂平时糙惯了,在哄人这方面一向笨拙,以前他也遇见过不少被欺负的女孩子老阿姨来警察局哭的,从来都是女警察去安慰的啊!糙老爷们负责脏活累活就好了啊!
棠颂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觉得应该让许风琅停止哭泣,于是脑子一抽,抄起一个枕头按在了许风琅脸上。
“别别别……别哭了……”棠颂吓得发抖——一个总裁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太吓人了。棠颂想着,不禁叹气道:“唉,要是苏青绪在就好了。”
许风琅一把打开按在自己脸上的枕头,充满怨气地盯着棠颂,抽抽搭搭地问:“苏青绪是谁?”
“哟哟哟,有效果!不哭了!”棠颂充满感激地看了看手里的枕头。
“苏青绪是谁啊?”
“啊?”棠颂终于反应过来,“我同事,我们局的妇女之友。”
“你觉得我是妇女吗?”
棠颂张了张嘴,拍了拍许风琅的后背,道:“衣服穿上,走了。”
王剑心和吕嘉毅站在审讯室门口,他们背靠着过道的墙壁,埋着头闷声不响地抽烟。昏暗的过道中,灰色的烟气缓缓地绕上半空,一点点变得透明,最终消逝。
吕嘉毅吐了一口烟,皱着眉头骂道:“这他妈的到底谁干的,别让我逮着。”
王剑心叹了口气,道:“一定得抓住。不抓着我辞职不干了。”
吕嘉毅的手指夹着烟,指了指王剑心,说:“哎队长,你说是不是许风琅这小子干的啊?”
“谁知道呢,一会儿棠颂就把人带过来了。”
“来了。”吕嘉毅夹着烟头的那只手向着过道一边晃了一下。
王剑心和吕嘉毅眯着眼睛,看着从光亮的过道那头缓缓走来的棠颂。他的手腕上铐着手铐,手铐的另一头拷着许风琅。
“来了?”
“来了。”棠颂低声道。
吕嘉毅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倚在门框边。
棠颂低头解开手铐,抬眼看着许风琅。许风琅并没有看他,而是直直地往黑洞洞的审讯室里望。
王剑心向着许风琅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不好意思了,许总。”
许风琅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审讯室。王剑心紧跟其后。吕嘉毅带上门前,探头对棠颂道:“具体的案情你管同事要吧。”
棠颂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昏暗漫长的过道里,审讯室的门关上了——紧紧地关上,不留一丝缝隙。他似乎听见了许风琅在封闭的空间中发出沙哑的呼喊,棠颂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哑,难以呼吸。
“哟,小棠啊。”温柔的女声从远处响起。
棠颂扭过头,发现是法医芳姐。
芳姐是个颇有气质的中年美女,保养得很好,一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