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记得段宴手根因为勒他脖子而暴起的那根青筋。
很恐怖,很恶劣,又很像长在荒野拯救的刺。
现在的感觉,就和当年的感觉一样。就像做梦一样,等待着段宴给她一个又一个的惊喜。
所以,她想再试试。
不仅是试的问题,宁蛐脑子属于不太清晰的模糊,她想弄清楚一件事,段宴究竟是对她是怎样的感情。
是不是被打动了呢?
宁蛐脑子乱乱的,她想到这个问题,脖颈渐渐有点红,风吹进来。宁蛐拉了拉毯子,把自己盖好,开始渐入梦乡。
拿到机票登机的时候。
宁蛐几乎是手上拿着机票,心里带着问题去的。她盯着手上的机票,感觉一切像做梦,脸颊微微浮起笑意,梨涡处弯起。
过了几秒。
电话就响起来了。
宁蛐看了一眼,是宁阑打过来的。大概是和她说了几句,又切断。接着,就听见大厅里响起误机的声音。
最近天气不好。
发生这种事也很常见。
然而,不久。
宁蛐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她拿出来,接了下,宁蛐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喂了一句,那边声音非常嘈杂。
宁蛐蹙眼,“张助,怎么了?”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敲得宁蛐心开始慌乱,良久,那边才传来了声音,“宁老师,我们段总,段总他的车从冲下了立交桥!”
空气瞬间窒息。
几乎过了几秒,宁蛐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
张徐嗓音很急,“本来是按计划要去您机场那的,刚谈完一个项目。听说是上了高架上还在开会议,大家都听见声音忽然没了!”
“……”宁蛐面前空气稀薄了起来。
张徐:“电视上已经播报段总走的那段高速上确实有车辆出了问题,宁蛐老师,您,您要不再打电话试试看吧……”
几乎是凶多吉少。
而发生这种情况,最可能的就是,竞争公司恶意违法做出来的事,张徐一时之间只能把事情稳下来,派人再搜查。
说完后。
宁蛐感觉机场的人忽然潦多了起来。周围的人熙熙攘攘,她只能感觉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快让她窒息一般的感觉。
鼻子里开始发酸,脑神经和泪腺的刺激下开始涩胀。
周围的一切都像随着哈哈镜一样放大,放大。
慢慢地开始虚无起来。
宁蛐瞪大了眼睛,一遍一遍地吞着唾沫,但恶心的感觉却从胃里面一下翻涌而出,她一手摸着冷冰冰的椅子,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
冰凉的触感刺激她清醒了几分,满眼星星的虚散一点点减少,她猛地呼吸两下,打开手机就开始找联系人。
耳朵、鼻子、眼尾一下子红得吓人。
眼泪顺着鼻尖,掉落在她指尖,滴答滴答几下整个屏幕都是她的眼泪,她看不太清楚,猛地擦了两下。
触屏不太灵敏。
她点不太清楚。
或许是她现在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做不上劲,只能一遍一遍像刚学会用手机的孩子拨打。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宁蛐肆无忌惮的眼泪彻底滚了下来。
顿顿的害怕感就像恶魔一样,把她彻底席卷,耳朵蔓延着红色,害怕的象征在她的耳边越来越明显,整个人的呼吸都难以继续。
她哽咽地喘气,忽然感觉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她害怕、恐惧。就像掉进了黑洞一样,心中在被不断地吸引力拉扯撕裂,她没有办法挣脱和阻止,眼睁睁任凭其跌宕。
但在末处,有一个光亮的泉眼。
就像是黑漆漆的溶洞里忽然透出的亮光,逼迫着自己相信,又像是求生的本能,告诉自己还有一丝希望。
和张徐见面的时候。
已经到了傍晚,整个办公楼都灯火通明。一下子都亮堂堂的,根本就不像持股人出事的模样,一切有条不紊,照常进行。
宁蛐心中的希望无限扩大。
就希望有一条蚕蛹,把她黑黢黢的害怕全都蚕食。
她推门而入,用之前给的特殊证上楼,结果就遇到了张徐。张徐已经面色憔悴,但明显已经恢复了喜色。
看到宁蛐过来,他脸上刚有的些许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
张徐呆呆地看着宁蛐。
“宁蛐老师……你……”
宁蛐脸色煞白,失神的望着他,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顿时失焦,“段宴他?”
张徐拍了下自己,“害,都是误会。”他把手机拿出来,给宁蛐看,上面已经打了一行字,“段总根本没去那个地方,是我记错了,他去的是另外一个。”
宁蛐心里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