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这是你给她起的外号?”
“不是!”况云否认,“我听她们姐妹间有时候互叫小名,大公主小名就叫‘鸪鸪’。不是咕咕叫的咕咕,是鹧鸪的鸪。”
其实在况云心里,管它鹧鸪蛔虫,都一样,咕咕!
至于大公主为什么被起这么古怪的小名,那估计得下地去问死鬼末帝,应该没人会深究吧!
况云正想着,忽听旁边的贺金倾冷不丁琢磨:“柳韵心,鹧鸪,完全没有联系,不像个南地贵女的名字。”
没想到主公会深究小名,况云吓得赶紧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我没说过没人会深究,没这想法,没这想法……
贺金倾眺见况云一脸纠结表情,浅浅笑了笑。
众人不久后来到一条江边。
水流湍急。
马不能过。
这是南北通路上的必经之路,没有绕行可能。好在有日常经营的客船,渡来往行人,这些船往往造得巨大,马和车都能牵到甲板上去,一同渡到对岸。往些年江上有上百条这种船,盛况仿佛要把江面盖住。如今减了一半还多,只有二三十艘,还全都是北人在经营。
队伍里迅速有人去联系船只,很快办妥,各人牵马牵车上船。因着下马,速度骤缓,况云这个喇叭开始抱怨:“南方怎么这么多湖啊河啊小水渠的!”差点要说成南地,还好反应过来,此地已归北朝五年。
队伍里有人回应况云:“一个都没说对,文盲,这是江!”
“管它是什么!”况云咋咋呼呼,过了半晌意识到了什么,“唉你怎么骂我?!”
众人在况云的斗嘴和牢sao下登上了船。
船上还有七八个同乘的船客,看打扮都是经商的,贺金倾上船前就谨慎观察过他们的举止,是普通百姓。所以纵然人货马全挤在甲板上,嘈杂杂又闹哄哄,他却觉得安心。
行至江心。
突然水面巨响一声,炸起数圈水花,五六十个,比船还高。
埋在江心的水.雷,爆了。
贺金倾脸骤沉,按剑,心道:又来?!
☆、第 4 章
水.雷把船炸起来,感觉直接离开了江面,再重重落下,再复颠起。起起落落,些许船客被掀到水里,还有个倒霉的直接被雷炸着,惨不忍睹。
马匹和货物也跟下锅似的落水,又击起重重叠叠的水花。
贺金倾的人身上都有功夫,陆续在甲板上站稳。柳韵心三姐妹左摇右晃要跌落,况云连忙喊了两位同伴,帮助她们立住。
但立住也没有什么作用,听得艄公喊“船漏了、船漏了”,才晓得船底板被水.雷炸了几个窟窿,先不察觉,现在水慢慢渗进来,整艘船就跟个醉翁似的,一头栽倒。那艄公和船主知会之后,先后跳船。
他们是水性好的,逃之夭夭,剩下甲板上不会水的怎么办?
况云就是不会水的,看着主人同伴,都跳了水,竟连三位娇娇弱弱的公主也跳了船?她们竟也会水?
对了,她们是南人。
况云独留在甲板上,更着急了。冲着水里的同伴,尤其是贺金倾方向,求助道:“我不会水啊!”
贺金倾挥动四肢保持浮起,命令况云:“跳!”
况云仍在踟蹰,本来已经鼓起勇气跳了的,却眼睁睁看见旁边一个船客不会水强跳,结果在水里扑腾几下就没了泡泡,人就这样没了。
况云腿一软又不敢跳了。
贺金倾之前避雷游得远了些,现在慢慢游回甲板,瞧着况云的怂样,他也着急——这人平时不是挺大胆的吗?刀搁到脖子上都不怕的,怎么一到水里就成了乌gui?
不对,乌gui可不怕水。
船沉得快,贺金倾才游了一半,客船就沉没了。况云仍就站在甲板上,水快到膝盖,他哇哇大叫:“完了淹到我脖子了!
贺金倾没了脾气,在水里叹气:“你游过来算了。”
“我就是不会呀!我要是会我还喊什么啊?!”况云一急,嗓子都劈了,变得嘶哑。眼瞅着不远处一块破板子上漂着另一位同伙,虽然不及贺金倾水性,但是胜在近,况云狼狈求助:“兄弟,兄弟救我!”
那同伙抓着板子划过来,况云直接伸手就去抓,结果板子翻了两个人都被掀进水里。况云猛地喝了口水,吓得脸色苍白:“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这一扑腾一闹,那个同伙也没法保持平衡了,跟况云一起喊起救命来。好在贺金倾游到,动作麻利,先推另外一人重抓稳甲板,又捞起况云。
另外四人已聚拢在一起,相互扶持,朝贺金倾这边游来。突然水.雷声再响,竟然还有第二波。
“小心!”贺金倾心惊,大声提醒。
正炸在四人所在方位,当场冒了红血,混于江水中。
贺金倾大声喊道:“什么情况?”
声音随着江水荡过来:“霍小飞和冯焕受伤了。”
“你们帮他俩一起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