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楞着的小琪,仿佛一下子回过了神,惊叫一声:“少爷!”忽然狠命抢上来,紧紧拖着阿窈的胳膊,死也不放。
那人推着阿窈往前走,挣了两下挣不脱,一时不耐烦,刚要下脚踹,阿窈一见,忙喝道:“蠢货!还不快放手!”见小琪只是紫涨着脸,恨恨的看着这几个人,阿窈也不由得急了,用右手一点点掰下来小琪的手指:“我不过去去就回来,你先回家跟姐姐说,别忘了给我送饭。”
小琪还待要说话,却被阿窈警告的眼神止住了,不由愣怔怔眼看着阿窈不哭不闹不反抗,竟就这么乖乖跟着走了。
等阿窈早已走远了,她茫然四顾,见烧卖笼屉翻了一地,四周的人也不知他们犯了甚事,只是围着也不敢上前沾惹。好容易隔壁的李大娘一向跟阿窈相熟,觉得她不像是能做这样坏事的人,看不过去,过来跟小琪说:“你这个傻丫头,还不快去找人去看看,到底押去了哪里?准备些东西打点打点,好少受些罪。”
小琪忽然反应过来,提着裙子,撒腿就往家里跑。
江素素本是想弄明白出了什么事,谁知小琪也说不清楚,到底别人告了阿窈害了谁,怎么害的,什么时候害的,一概不知。江素素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三人对着院子忙乱一会儿,一起想起一个人来:顾谈礼。
小琪一想起顾府,心里顿时定了:天天做平民百姓惯了,竟忘了自己家是有大靠山的。当下连夜出门,仍旧到顾府的后门找相熟的小厮传话。
谁知等了半晌,府里却递出来消息,说:“二老爷前两日刚出了城,如今还没回来呢!”
“出了城,去哪儿了?”小琪脸色惨白,如同在逼问犯人。
“主子的事,我怎么知道!”来传话的小厮也不乐意了,一甩手,不再理她:“你过两日再来吧。”
谁能放心等着阿窈再过两日,若阿窈真是个男人也就罢了,偏她还是个貌美的女儿家,万一露了端倪,监里那种地方——江素素几人只要想想就要色变,一颗心如同在油锅里面反复煎着,一家人对着残烛一直坐到天亮,这才满心忐忑拿了钱,去到兵马司管的狱里探问消息。
“这位爷,一点小意思,”小琪与江素素不好在这样的地方露面,万婶就带着些衣服被褥并些散碎银俩过来了。
看管监狱的狱卒见惯了这样的事,横竖现在这里头并没有让人特别关照要注意的大案,也乐得放手。他熟练地用袖子掩着,捏捏手里的碎银子,甚是满意,问到:“你要去看谁?”
万婶赔笑道:“昨儿才下到里面的,姓江。”
“昨儿来的?没听过这人啊!”狱卒皱起眉,想不起这个人:“罢了!你进去看看吧,有没有你要找的。”
万婶提着心吊着胆,一路看过去,不时有蓬头垢面恶臭满身的人忽然扒过来,鬼一般狂叫,险些把她吓得摔一个跟头,战战兢兢走了一遍,竟没看见阿窈的身影。
江家小院里,几个人对坐着流泪,心如死灰,之前还是在担心有没有受罪,如今却要担心人还能不能找得着。
江素素哭了半天,刚要拿帕子胡乱擦脸,忽然攥着帕子愣了起来,一丝丝希望隐隐约约闪现。
她还有另一个人能问:李威。
这巡城吏虽说不入流,到底也是兵马司里的人,江素素虽说因为前事,一想起他就不自在,但是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她再也想不到别的人可以帮忙了。
先前李威曾和江素素说过,若要找他,只需拿着之前给她的信物,去到兵马司传个话就成。
“怎么?多少天来躲着我,这会子又想起来了?”李威出来的倒快,只是一说话就让江素素的心里一咯噔。
“罢了,谁让我心里有你。”李威见江素素低头不语,挨了半天,到底长叹一声:“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能帮就帮。”
江素素这会儿反而愧疚起来,犹豫一会,就把阿窈怎么被带走,又是怎么没了音信的,一并都说给他知道。
李威听了之后,沉yin半晌,道:“这事....怕是有些难办...."
“怎么?”江素素本来满心期待李威能给出一些别的意见,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心一下沉了大半。
“我之前就与你说过,你弟弟做事太急了些,怕是招了别人的忌讳。”
“是谁要害阿窈?”江素素反应也快。
“必然不是去告状的人家,不然兵马司这边也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李威到底是常在衙门里做过的,分析起来事情条理分明:“只怕是有人借这户人家下了一个套,要把你弟弟好好治上一治。你莫怕,我先着人去打听打听你弟弟的下落。”
江素素眼下全没了主意,只能六神无主听着李威分派。
不大一会,就有火夫给李威传来消息,他笑道:“这位姑娘的弟弟已经找着了,还下在铺里呢!”
江素素一听阿窈已经有了下落,悬了一夜的心一下子落了回去,这会四肢才有了知觉,晓得了累。
李威也笑了:“也亏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