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体弱,很少出府,整个卫府家规森严,若是想要妻妾通房,只需老太太把了关,见不是心术不正的人,就给放到了房里。
但是,要是出去寻欢作乐,却是短短不许的!
“外头楼子里的都是娼妇!多少人睡过的,没见过世面的才让她们给哄了去!”老太太一张嘴损起人来毫不吝啬。
卫修也远远跟着几个朋友去过欢场,只能看见一个个sao姿弄态,浓妆艳抹,与男人迎来送往,一身香喷喷地刺的人鼻子发痒,让他看着就厌恶。
他会想起疏朗清雅的赵兄弟,又想起下午端庄有致的背影,怎么也不能和那些调笑的娼ji联系到一起。
失望的心绪从心底里满满地搅了上来,好似以为发现了一块温润华美的羊脂玉,谁知道磨一磨却是掉进了粪坑里的粗玉。
“既然如此,顾二爷怎地不跟我们大爷说明白。”李妈妈见卫修当了一次冤大头,十分不满。
卫修忽然想起顾二爷还有一个姐姐,嫁进了赵家,而这一位,不是也姓赵吗?
卫修心里一亮,忙让春雨和李妈妈都退了下去,悄悄找人到赵府来打听,是不是最近有一位新来的姑娘。
“或许,她深陷烟花之地,却不是自愿的?”卫修心想,他到底不愿意相信阿窈是这般肮脏的人:“若是如此,倒还可恕。”
春雨见一连几天,卫修都没来传她,好在李妈妈却见她心思沉稳,又细,便仍把她调了回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便只能掩下失望的心绪,装作无事一般,偷偷看着卫修的动静。
因着卫修最近十分不对劲,暗地里注意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小满和白露。
“咱们大爷,什么时候认识的赵府新来的一位姓秦的小姐?”小满跟白露悄声地叽叽喳喳。
“我也不知呀,前些日子你跟着大爷出去的时候,也没遇到过?”
白露微微蹙起一双远山眉,笼上清愁。
不怪她们担忧,二人都是卫修的通房,都有和主子自小到大的情分,从未见过卫修待人如此上心,连定了亲的孙家小姐,也不过是到了逢年过节才问上几句罢了。
卫修自以为事情办的很是严密,却不知道他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早落到了两个丫头的耳朵里。
“我从没听大爷说过这个人!”如今劲敌当前,小满也放下平时和白露隐隐的不对付,同仇敌忾扒拉起根源。
两人想了半天,一筹莫展,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偷听卫修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话也被春雨听了去。
她虽说一颗心都系在卫修身上,却也没痴心妄想,都灭了别人去,只是因为这件事,怎么着都透着古怪。
卫修派出去的两路人都回来了,一个找了去年刚搬出李家胡同的一家住户,问起赵青这个人,摇头说从来没听过。
一个去了赵府上,跟后街一个门子绕了半天的亲戚,只用了半盒点心就套出了话。
赵府最近来了一个姓秦的姑娘,甚是得宠,二太太认作了干女儿,连亲生的姑娘小爷都靠了后。
“平时出门的时候,我们远远看着,好相貌,也有好手段,二太太慈悲,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哄得老爷太太只认她了!”
怪不得门子没好话,只因着去买个首饰,给这个干女儿买了一套十分少见的红宝石头面,自己家的姑娘却只摊到几个小孩子的玩意儿。内府里都替四姑娘抱屈,引得外面的人也只认作是会巴结的破落户,使了手段,才有这样的事。
“连后日去景王府上太妃娘娘的寿宴,都把这个秦姑娘给带了去呢!”这人半句不落地把话学给了卫修听。
阿窈最近只觉日子过得甚是无味。
自从上次一场大闹,现在虽然已经偃旗息鼓,到底心里落了疤痕。阿窈再见着顾氏也不敢像刚见面的时候一样恣意。顾氏只要一听着阿窈叫干娘,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愧疚里又掺着些别的,被折磨了几次,便索性少见了,也不必多想,只是流水一样的令人往阿窈那里送东西,才好受了。
“太太让姑娘戴上前一阵子买的那副头面,正经穿了那件狐子皮的马面裙,去给景太妃娘娘贺寿。”
丫鬟屈膝传话,话里面上都是淡淡的。
阿窈一听景王二字,更是头皮发麻。
她一直记得江素素临走之前的嘱咐,若是不想嫁个王公贵族做侧妃,断不要去见景王。
阿窈早便怀疑江素素不是平常人,只因有一次论起朝中一位大员,江素素随口说了一句:“管这么多做什么,他又活不得几日了!”
那位大人年富力壮,离死还有老远,阿窈只当江素素乱说,却不料,几日后,这个人真的就猝死在了上朝的官轿里,却是突发急病死的。
阿窈沉默一阵,看着江素素故作镇定实则心虚飘忽的眼睛,到底没有追问。
但若失江素素冒险说了这事,那么,也许就是她日后的命运。
阿窈可是对那个快要五十岁了,有了四五个侧妃两任正妃的景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