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唬得住人。春雨狐疑地打量一遍,不知是真是假,但是作为一个下人,也不能说主子怎样。只能任江素素把自己裹成一只大粽子,自己撤身出去了,想了想,又往卫修的房里去。
“赵相公,刚才娘子说她头痛,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给娘子看一看”
“头痛?会不会又烧了?”阿窈一听,忙站起来问。
“试了一下,倒没烧,只是说着话就突然头痛,赵相公要不要去看一看?”
“说着话突然头痛?”阿窈暗地里一笑,大约是江素素实在不耐烦和她说话才装病的:“那便没事了,这是阿素的老毛病了,让她睡睡便好。”
“是。”春雨无奈地道个万福,没一会又转了回来:“娘子还在安睡。如今天已经晚了,李妈妈特地送了些干净点心来,让我给两位爷端上来。”
卫修点了点头,没当回事,继续和阿窈畅谈,却不防这丫头顺手放下托盘,抖了抖手里的帐篷,半跪下去就要帮阿窈系上。
阿窈吓了一跳,连忙躲闪:“不劳动春雨姑娘,我自己来便罢了。”
春雨落寞地站到一旁,强笑道:“如今天凉,赵相公穿了大衣服再回房,也不会进了寒气。”说罢,袅袅婷婷迈了出去,转头的一瞬间,仔细看了一眼正压抑着抽卫修一巴掌的冲动,勉强伏在卫修怀里忍受他的抚摸的杨岑,若有所思。
卫修看着她出了门,眉一挑,难得有了些调笑的意味:“这丫头待赵兄倒是上心,佳人才子,也是一段佳话。”
“哎....不要取笑。”
“我把这丫头送了你如何?赵兄家中正好也少一个能帮着叠被暖帐的人,既然她待赵兄有意,也是一件好事。”卫修哈哈大笑,觉得自己的主意甚好。
“我家中已经有了娘子,还要叠被暖床的人做甚?这丫头卫兄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不过多一个丫头而已,赵兄怎么如此害怕?”卫修见阿窈吓得连连摆手,半是好笑半是奇怪:“尊夫人看着也是贤惠之人,总不会连个通房也容不下吧。”
“娘子待我甚厚,我不能对不起娘子。”阿窈看卫修不像是开玩笑,连忙正色相拒。
“妻者齐也,至于这丫头,怎能和妻子相比?赵兄只要不做宠妾灭妻之人,又何来对不起?”卫修见阿窈一本正经,越发糊涂了:“妻妾乃常事,便是我也是姨娘生的,但姨娘一生恪守为妾之道,从不煽风点火。后宅一直和气,这丫头若不好,随手打发了就是,若是懂事,便好好疼她,不越了规矩便是。如今看赵兄这样子,难道是家中河东狮吼不成?”
阿窈见卫修一副甚是疑惑的样子,知道跟他说不通,但是这个居心叵测的丫鬟,谁要谁倒霉,于是赶忙转话题,说起江南和蜀地的见闻。
“赵兄不愧是走过许多的地方的,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要在蜀地多呆一些日子了!奈何家父病重,只能马不停蹄往回走。想再来领略一翻这南地风光,又不知是在何年何月了。”近几天,卫修每每留阿窈在他房中秉烛夜谈,说的越多,越发惊喜,跟他说起话比先前更推心置腹。
“卫兄只要把身体养得康健,以后许多日子,大江南北,也任你走得,也不必在乎这一时一刻的得失。”阿窈心里却是叫苦,为了扮好这个书生,她已经装得文绉绉说话许多回了,每天跟着卫修这么聊天,简直比让她去学琴还要累人,太费脑子。
“家中规矩甚多,想畅游天下,谈何容易!”卫修一叹。
“小弟说句不敬的话。许多时候,若是别人约束的了的事情,却还是自身心不够坚,因此把旁人的规矩当作枷锁。”
卫修顿时如醍醐灌顶,大喜之下,一下子握住阿窈的手腕:“兄真乃我一句之师,我往日自叹自怜,却疏忽了这一层。赵兄大才也!”
阿窈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爷总是一惊一乍,为了一句两句开启激动模式,只能半僵着笑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卫修一握下去,只觉触手滑腻,肌肤细致,心里暗暗奇怪,这看着挺糙的赵兄弟,手腕比女子还要细腻,便下意识地摸了一下。
只见先前还安安稳稳在他膝上乖乖卖萌的杨岑一下子跳起来,挥着爪子就像卫修的手上拍去,等两人察觉出来,卫修的胳膊早就挨了一下,痛得他倒抽冷气。
杨岑跳下椅子,冷脸坐在地上,透出倨傲之色,毫无悔改的意思。
“滚滚!”阿窈厉喝一声,也没来得及阻住杨岑的熊掌。回头见卫修捂着自己的手臂,脸色发白,忙出去找大夫,趁着别人都在忙乱照顾卫修的伤势,偷偷往杨岑屁股上踢了一脚,从牙根低声挤出一个字:“走!”
杨岑自己也知道闯了祸,趁着别人好没空修理他,便偷偷从窗子跳出去,溜走了。
卫修的胳膊并不重,连块皮也没擦破,但是现出了一个红印子,显然是杨岑拍下去的。然而卫修从未受过这般苦楚,痛得不行,胡大夫检查了一下骨头,也没什么事情,便拿了一些药油给他抹:“没什么大碍,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