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情绪了,一只手忙着在脸上涂黄粉,让肤色看起来更加暗淡无光,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头安抚。等都忙完了,又去拿了另一只镀金蝴蝶银簪子,想想之前那个,不禁rou疼,愤愤不平地吐了一口唾沫:“要是换做别的时候,敢耍我,我拖不死他!”
阿窈这一次装扮成书生模样,五官被巧妙地遮掩,努力做出平凡的模样,但到底有些不自然,便装作怕冷的样子,把头埋在胸口,缩着肩膀,手插在袖子里哆哆嗦嗦往前走。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她既不敢将自己打扮得极丑,也不敢装得太落魄,须知道人群中最不起眼的,恰恰就是平平常常没什么特色的。四处望了望,到处都是赶着回家的人,她放在这中间也不显。阿窈想着许是越是小的没生意的铺子,越爱做些背地里坑人的勾当,也许反其道而行,找到那种有着大招牌的当铺,反而看不上她这小小的银簪子。
阿窈踌躇了一下,想到正在生死攸关的江素素早已耽误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进了一家看着很是气派轩敞的当铺,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聚古斋”。
“客官,您是来看东西还是当东西?”阿窈刚跨过门槛,就感受到融融的暖意,也不知费了多少炭火才能让敞开了门的房间如此暖和。伙计迎上来,就像没看见阿窈单薄的长衫一般,仍旧客客气气,没有丝毫不屑。
“小哥,在下想当个东西,不知方便不方便?”阿窈把话调到文绉绉的式样,装成了书生的模样就得有书生一样的行事。
“客官照顾小店生意,自然方便。”伙计把阿窈迎进来交给左边柜台的一个人,看样子像个管事,笑眯眯问道:“客官您想要当什么东西。”
“给我看看,这个银簪子值多少钱。”阿窈点点头,故作淡定,从袖袋里掏出这个点了一只蝴蝶的簪子。
“您要活当还是死当?”
阿窈一愣,她没有自己当过东西,之前被坑的是第一次。
这管事的眼明心亮,一见阿窈这样子,立刻就猜到了,连忙轻描淡写多出一句给她解释:“您要活当,换的钱少些,定个期限小店等您来赎,死当给您多些,这东西可就任咱们处置了。”
“那就死当吧。”阿窈现在最缺的是钱,自然要选给钱多的那个。
管事双手接过去,就着日光看了半天,沉yin道:“您这簪子是银的,分量大约是一两八钱,上头的蝴蝶镀金的,做工还不错,但是这年岁有些久了,折一折价,就给您五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少了些吧!”阿窈心知这个管事在压价,但压得并不离谱,买卖之事向来都是卖家抬,买家压,相互试探几回,才能定下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钱,因此皱着眉头故作不悦:“这上头的做工最是费功夫,可是我母亲从省城里买回来的物件。”
“您这上头的蝴蝶做的是不糙,却也只是一般,您也说是老物件,到如今,花样早已经过时了,这个价钱,小店绝不对坑了您!”管事的仍是厮抬厮敬的,话里也丝毫不松口。
“罢了!我拿到别家去问问。”阿窈从管事的手里抢过簪子,作势就要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管事的声音响起来:“客官您留步,这样吧,您说个价钱怎么样?”
“八两银子。”
“这个价钱,着实不合算。”管事的想了想,摇头不允,伸出一个巴掌加上一个手指:“给您六两,不能再多了!”
“七两!”阿窈退了一步。
“也罢!就给您这个价了!”管事的招呼人给阿窈拿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和两个一两的小锭子,阿窈摆手:“给我拿一些散碎的,其中的一两给我换成一串钱。”
“好咧!”管事的行动利索,用个荷包帮阿窈把钱装起来:“看您是读书的老爷,今儿小店就折些钱给您,您那要有别的朋友想换些银钱或是淘个小玩意儿,只管到小店这里来。只要说是您的朋友,小店一定多让些利!”
阿窈心里有数,知道这根簪子还能多值一些钱,但是他无钱无势,这家店却还没有压价太多,已经算是公道了。此刻见钱到了手,便客客气气点头答应:“贵店做生意公道,定然客户兴隆,银钱满箱。”
管事又奉承了阿窈两句,见阿窈走了,才迎来下一个,又是满嘴好话,恭恭敬敬。
来者都是客,要想做好生意,就不要长着一双富贵眼,谁知道会得罪哪一个以后飞黄腾达的贵人呢!
有了这八两银子,还有之前她和江素素花剩下的五两银子,足够阿窈从药铺买了一些成药丸子和包好的药材,又有特别小巧的火炉和熬药的锅,在这个库房里生火煮药实在冒险,但是阿窈也顾不得了。
“糙米,豆饼子,棉被。”阿窈反复念叨着要买的东西,唯恐漏了哪一样,一并把粮食和冬天的棉袄棉衣都买了,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许多,除了江素素的病,其他的燃眉之急总算暂且解决了。
阿窈看着仍贴在大街小巷的告示,上面早已被风吹得破旧不堪,有的还被人撕成了碎片,因为许久都找不到人,最近天气又格外的冷,似乎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