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轻声的询问,“柯南君?”
今晚他用了扮可怜的手段上门作客,本就是为了探寻黑衣人的线索。
无论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这件事都非做不可。
作为江户川柯南,他必须追踪黑衣人的线索,为了找到药物相关的资料,让阿笠博士研制解药。
现下出乎意料地变回工藤新一,他清切地记着黑衣人肆无忌惮的态度和冷冽的神情,以及为完全犯罪研制的药物和所属于的组织结构庞大的猜测。神秘的黑衣人若知道工藤新一还活着,一定会对他再下杀手,这次甚至可能会祸及他身边的人。
工藤新一有所决断,缓缓转动把手。
他在心里设下绝对的限制,托出部分实情是极限,不能将她卷入无法脱身的旋涡。
直视折木千夏透绿的眸子,工藤新一尽量条理清晰地解释:
“千夏桑,我知道你一定有诸多疑惑,请先听我说。我尽量简要地说明——”
“上周日,我和兰一起去多罗碧加乐园玩,途中偶然碰上事件。事件现场,有两名非法私自持有武器的黑衣人趁乱逃跑。这部分情况,你都是了解的。”
他换了更凑近的姿势,压低声音与专注的折木千夏强调:“千夏桑,接下来我要讲的,请你务必、绝对保密!不仅是为我,更是为了保护好你自己。对不起,擅自做了决定,我……实在不愿把你过分牵扯进来,但敏锐如你,一定会立刻觉察疑点,进而发觉部分真实。对境况一知半解,反而可能更危险。”
折木千夏毫不迟疑地郑重颔首,“我一定!”
她的声音微弱,却意志坚定。
“我相信你,千夏桑。”
工藤新一应声,周日被击晕的伤口已经结痂,额边挂着止不住的冷汗。
他心绪复杂,不仅因为极其狡猾、糟糕地将无辜的折木千夏扯进未知的黑暗,也有几分这样的缘故,作为心理成熟的少年,不得不承认不久之前刻意扮可怜的撒娇行径。
工藤新一顿了片刻,随即开口:“从事件现场逃走的黑衣人,我与兰出园时,偶然发现了其中一位鬼鬼祟祟的身影。因此,我撇下兰,好奇地跟了上去,但跟踪的途中不慎被另一位发现、击晕,并灌下未知的药水。我……醒来时,身体莫名缩小了,化名为江户川柯南暂时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以搜寻相关的线索。千夏桑,非常谢谢你,彼时在乐园帮我辨清险要的境况并对此缄口不言。我感谢的承诺真心实意,并永久有效!”
工藤新一正准备托出他今晚做客的目的,折木千夏举手了,着急截断他的话,“工藤君——”
他疑惑,“恩?”
折木千夏同样离得更近了,她犹疑,“对你刚刚坦述的和我所知道的现状,我有几个自觉十分关键的问题。”
“千夏桑?”工藤新一思索片刻,接道。
“工藤君,你周日有所变化的原因,我听明白了。虽然以我的学识,觉着它荒谬得难以置信,但确是事实。我相信你,不会骗我。那今日再次有所变化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折木千夏十分认真地提问,而非质疑他所说的。
“是因为药水的效果自发消失,或你的身体自然免疫,还是其它因素?周日是因为服下药水,那今日会不会是偶然服下了可以解除毒性的东西,或……你正处于某种特殊状态,或两者兼之?异常的状态,目前算来,持续了三日。那现在变回来,时长是永恒的,还是……暂时的?”
折木千夏艰难地道出最后的音节,犹豫地望着他。
工藤新一虚弱地撑在沙发上,细致地分析她继而连三的追问。
永恒,还是短暂。
折回客厅、信任她,对他而言,现在看来,是十分正确的决定。
折木千夏的疑问一针见血地剖开了残酷的可能性。
这些疑虑,他并非考虑不到。
而是突然变回原来的自己,思维昏昏沉沉的他过分惊喜了。
工藤新一微眯起眼,看清折木千夏从外衣口袋摸出了一块四方手帕。
颜色是淡雅、清新的浅绿,绣花图案Jing致、熟悉,是周日晚上在多罗碧加给他擦拭雨迹的那条。
折木千夏起身,快速走近了,微微伏身,动作仔细、轻柔地给他拭去额边、两颊与脖颈后的冷汗。她担心的神情、关切的话语、毫不犹豫的举措与真实的反应,与面对江户川柯南的,毫无二致。
工藤新一隐约闻见手帕传来皂粉的清香。
“而且,工藤君,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不要紧吗?”她着重问。
“恩,有些难受,但可以忍受。”他微蹙眉目,低语。
“啊、抱歉,这条手帕和周日我用来系头发的是同一条,但我有扔进洗衣机,非常到位地清洗过了。”折木千夏似乎是会错了意,详细解释并保证。
突然转换、与紧张的话题无关的这句话如如骤至的清风,稍稍抚平他繁杂、烦恼的心绪。
工藤新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