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全给清书曲塞了进去,却也只让对方清醒了过来,见此,宫垣眉头紧锁,心中担忧不已,现下只想着能快些回上阙仙宗,找沐云忧为清书曲疗伤。
好在宫垣还记得老乞丐和小草的存在,便带着清书曲去找那二人,好将其一道带回上阙仙宗。
镇西废宅到小草家的距离不远不近,若是用飞的,眨眼就能到,但清书曲的状况似乎承受不了,宫垣只好选择步行,途中,清书曲突然开口道:“玄泽师兄,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尊。”
声音微弱,气若游丝,宫垣听着不由皱眉:“别说话。”
清书曲恍若未闻,继续道:“当年捡了离人回来,我从未认真教导过他,都是师兄替我教的……”
“相思十二岁,一人来到上阙仙宗,跪在宗门前请求拜我为师,我应了,却也没好好教她……”
“八年前收了阿渲,第一次想认真教上一次,可没过多久就又全推给师兄……”
“几日前,我对阿渲说,世间之人,有救不了的,不能救的,不可救的,让他届时考虑清楚,可我发现自己救不了渡尘,却险些入魔……”
“明明自己也做不到,还这般要求他……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咳咳!”两声咳嗽后,止不住的鲜血自口中流出,宫垣心头大惊,连声呼唤清书曲,可对方已无力应声,只疲倦的闭上了双眸。
“玄玦!”宫垣一咬牙,身形疾动,转眼便到了小草家中,他在老乞丐和小草诧异的眼神中抓住二人,直接破开虚空回到了上阙仙宗。
宫垣只来得及对迎上来的执事说一句“安置好他们”,就带着清书曲急匆匆地冲上了隐白峰。
“玄临!”宫垣一脚踹开炼丹室的石门,正在炼丹的沐云忧被吓得手一抖,一炉丹药报废。
沐云忧第一次见宫垣这般慌张的样子,但他马上就看见对方怀中脸色苍白的清书曲,沐云忧大惊,疾步上前并抓起清书曲的手腕:“怎么回事?!玄玦师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探到脉象的瞬间沐云忧面色巨变,他立刻取出几粒丹药喂清书曲服下,让宫垣将清书曲放下后抬手点向其周身大xue,指尖灵力涌动,试图纾解其紊乱的经脉,可收效甚微。
“怎么伤得这么重,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们……”
“二师兄——”宫垣未来得及回话,就见一抹火红的身影奔了过来,正是倪秋水。
“二师兄,三师兄怎么了?”接着是欧阳于昭。
“玄泽。”最后是丘阳居。
宫垣在踏入隐白峰时,三人就得了消息,丘阳居更是直接丢下了一干长老就冲了过来。
倪秋水和欧阳于昭满目的担心,但他们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沐云忧置于清书曲眉心的双指,却又担心自己盯紧了,影响到沐云忧。
丘阳居比这二人好些,他虽也是紧皱着眉,但还不忘询问宫垣发生了什么:“鬼镇之行有何变故?”
“我到得晚,所以了解的也不算多。”
“无妨。”
…………
“渡尘圣僧竟然陨落了?!”宫垣话音刚落,倪秋水诧异的声音便响起,“而且你们俩为了困住那些人,竟然同时渡劫,大乘雷劫怎可如此乱来?!”
“玄枢,”丘阳居适时开口,“你和玄yin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好去看看那位Jing通阵法的前辈和玄临未来的弟子,安置好他们,万不可怠慢。”
“是。”丘阳居发话,两人不敢不从。
倪秋水和欧阳于昭离开后,丘阳居才又开了口:“玄泽,玄玦可是弹了伏羲琴。”
这平淡的语气分明不是询问。
宫垣本有意替清书曲瞒下这点,毕竟应风曾千叮万嘱,让清书曲不到渡劫期,绝不可碰伏羲琴,还勒令丘阳居监督,如今丘阳居直接言明,宫垣只有承认:“是。”
“我就知道,”丘阳居叹了口气,“若不是伏羲琴,以玄玦当时的状态根本撑不过大乘雷劫。”
“我该拦着他的。”宫垣垂眸,看着清书曲毫无血色的面容,心中一片愧疚。
“不怪你,你就算劝了,玄玦也不一定会听,”丘阳居拍了拍宫垣的肩,“毕竟渡尘与其交情甚笃,遇到这种事,以玄玦的性子难免……元婴期修为催动仙器,必损耗了不少心力,若此番玄临也无能为力,我也只能请师尊出关了。”
“大概不用劳烦师尊了……”沐云忧收回了置于清书曲眉心的双指,面上很是纠结,“玄玦师兄体内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闻及此言,二人很是惊讶,宫垣更甚,他亲自探查过清书曲的状况,对方伤得有多重他十分清楚,这伤怎么也不像是简单就能治好的,可刚刚沐云忧却说清书曲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此话当真?”丘阳居上前一步,问道。
“大师兄一探便知。”
丘阳居搭上清书曲的脉,不一会就撤了手,面色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