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片、六片、□□片,应接不暇,难免存了“漏网之鱼”,白谦凤眼一眯,险险侧身,竹叶入木三分。
“经别四年,竟又被你躲了去……”竹林下,一玄衣墨发,容貌绝美的女子幽幽道。
白谦只淡看了一眼,情绪不显。
万千青丝倾垂而下,潋滟的桃花眼缓缓逼近,音色撩人:“怎说我也曾救你一命,昔日的永苍玉公子,今日文澜炙手可热的白大人,怎好如此忘恩负义?”
白谦邹然不动。墨色衣袖下,针眼大小的红点如群蚁攀援而上,诡异而狰狞。?
“你予我之恩早已勾销,他日不必再寻我。”
十五年前,白谦在去往永苍的路上惨遭埋伏,南梵公主巫马云蝶因巧救了他一命。然而他素来不喜欠她人之情,待他羽翼堪丰,先借暗卫予她平定内乱,后从南梵反臣手中救她一命,自认再无瓜葛。
巫马云蝶轻笑道:“白大人如此急于与我撇清关系,莫不是……怕被你藏在尚书府的妹妹吃醋?”
黑眸顷刻幽深如古潭,杀意毫不掩饰:“若公主动了她,白某承诺,公主与南梵将不得善终。”
绝美的笑意凝于嘴角,片刻,巫马云蝶复懒洋洋道:“白公子着实小人之心,你于我有恩,你的妹妹我自然视若亲妹,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会对她不利?我倒想与她亲热亲热,顺道联络感……”然而不待她说完,凌厉的寒风擦颈而过,巫马云蝶脸色发白,垂于耳边的发丝齐耳而断。
“你这是是何意!”再喜欢也难免动怒,巫马云蝶目光微寒。?
“只是告诫公主,莫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的脾气向来不好,还请公主谨言慎行,告辞。”竟半刻不想停留。
白棋紧随白谦脚步,转身之际堪堪在巫马云蝶绝美的脸庞扫过,眼中是千年难化的冰霜。?
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巫马云蝶银牙咬碎,眼眸冷光冻人。?
——?
短短二十来天,该做的,不该做的,莫正瑄都做下了,自认再无“利用”价值,遂入宫请辞……顺道自寻价值。?
“说来还是莫兄能耐,阳安城的姑娘小姐们为见你一面当真无所不为!”菊花宴一事后,莫正瑄名声大噪,或为他的出身,或为那张俊雅的皮囊,待在闺中的姑娘小姐们蠢蠢欲动,今天打着给长辈求药方的缘由,明天装病,只为见美男一面,幸而他逃去了“森严”的尚书府。
“医者仁心,姑娘小姐们不过一时心急,世子多虑。”
安世子摇头,吊儿郎当道:“莫兄当真不识趣,平白糟蹋了美人的心思,殊不知有时候女人也可势猛如虎。”?
“照安世子的见解,莫非那些小女娃还想霸王硬上钩不成?”这事在莫如深身上确实有过。??
两人正在御花园闲聊,不料碰到刚从勤政殿出来散步的萧庆昱,两人也是见过大场面大人物的人,面不改色地行礼后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半点不拘。
“你的父王不拘着你了?”萧庆昱板着脸问。
萧晋彦端着一副小霸王的模样,乐呵道:“又不是我犯了错,他哪来的理由拘着我!”这话说得甚是没心没肺,竟半点不顾安王妃的面子和里子。?
萧庆昱指了指他,转而对一旁“乖巧”的莫正瑄道:“正瑄,朕跟你说,阳安城贵公子无数,只是若你要寻知己,可得擦亮双眼。端世子刚正不阿,白爱卿天纵奇才,贺小将军胆识过人,再不济你找朕的四儿也成!他幸得你医治已无大碍,对你又十分景仰,不像这小子,不但油嘴滑舌,还整天斗鸡遛狗,闹得安王府家犬不宁!人道近墨者黑,你可要谨记莫谷主的敦敦教诲,别染了一身陋习。”
萧晋彦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即刻炸起:“皇上,这青天白日的,不带这样污蔑您侄子的!若被外人听了去,这阳安城我还要不要混了?”
萧庆昱笑骂:“就你这德性,阳安城人尽皆知,若不是朕护着,早被你父王打死一了百了!”??
萧庆昱这话半真半假,若萧晋彦不是这般德性,恐怕他没那个心胸看着安王增添羽翼。且如今南梵国的使臣来了,不管朝堂里如何明争暗斗,在外需一派融合,免得被旁人钻了空子,他乐得给安世子脸面。?
萧晋彦瞅了眼戏谑的莫正瑄,摸了摸鼻子,“低声下气”道:“是是是,臣叩谢皇上护命之恩!”一副唯恐萧庆昱再口出真相的模样让萧庆昱龙颜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