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的时候他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现在她被困在时间裂缝里,去不了古代,也回不了现代,这算什么?被囚禁在了这里了么?
不过比坐牢可能要好一点,起码有历史连续剧可以看。
她颓然的再度坐下来,只希望李纪宛能少刺激他一些,看这样子她也不是不能从虎口里出来。
不管怎么说,当初罗公远总是心软放了她一马的,兴许这次也能放过李纪宛呢?
说起来这真是得罪谁了啊……
李纪宛果然学的乖了,她按着太阳xue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咬着嘴唇,尽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他很快恢复了清醒,俯下身子扣紧她脖颈,冷冷清清的说:“不许抬头看我,不许发出声音。”
他用了第二根银针。
然而第二根银针还没有落下时,他的视野忽然变得一片血红。
血红的天地里,一个满身黑气的小男孩正满目戾气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鬼气森森的说:“你抢了我的身体,现在还要抢别人的身体吗?”
语气哀怨狰狞,又带着孩子气的无限委屈,“你抢了我的身体后,娘亲就再也不找我回家了,她不要我了,我也长不大了……”
罗公远脸色微变,手里的银针猝不及防落到了地上,冰冷的脸变得苍白。
李纪宛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忽然退开了一步,那根针也落了。她啜泣着捂住嘴,手心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李秋元仔细看了眼,暗叫了声不好。
她把之前在药铺里买来藏在袖子里准备杀罗公远的毒药吞下去了。
偏偏罗公远对此一无所觉,他看着不知名的方向,闭了闭眼,诡异的柔声说了句,“乖,今天先不要闹了。”
李秋元在画面里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由此心里一寒。
罗公远不会还有什么Jing神疾病吧。
毕竟他这几天看着实在是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
而且这语气,就好像他在和自己的孩子说话一样,难道他还幻想出来了一个孩子?
李纪宛始终低着头,等罗公远蹲下身子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捂着嘴,指缝有血流出来,而且血ye的颜色已经发黑了。
李秋元提着心等着罗公远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谁料到他竟然松了手,不温不火的淡淡说了句,“你自己了断也好。”
李纪宛按住绞疼的腹部,无力的露出一个肝肠寸断的Yin森笑容,“我就算死了,也要变成厉鬼……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勾了勾唇,神情苍白道:“多你一个又如何,你以为我在乎么?”顿了顿,有些轻蔑的一笑:“而且你以为我一个御前术士,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厉鬼么?”
李纪宛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不甘而怨恨的死死盯着他,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之后的片刻,她瞳光涣散,睁着眼倒在了地上。
那双眼至死没有合上。
李秋元感觉手脚发凉,他竟然真的这么看着她死了,而且是他逼死的。
院子里的管家已经骇的魂不附体,他哆嗦着往四周看了眼。然而,周围那些刚刚还奋力救火的小厮丫鬟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诡异的平静,什么反应也没有。
等到李纪宛彻底断气,身体都变得冰凉时,罗公远才抱起了她,出手替这具身体解了毒。
他把她抱回了前面的宅子。
湖心上的后宅已经被烧毁了大半,一片焦黑,再也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丫鬟们安静有秩序的将前面的宅子井井有条的收拾出来,他握住她头发看了看,大火中她如缎的青丝被烧去了一大半,末梢还打着卷,轻轻一拈就化作了焦灰。
他替她把头发末梢细致的修剪了一下,然后松松挽了起来,再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乌黑。
已死的尸体不能放太久,幸而她腕上一直戴着他送给她的臂钏,可以护她rou身。
李秋元心态已经有点崩,李纪宛死了,她已经没法再以平常心看下去了。
加上傅子瑜在内,两条人命没有了,历史的轨迹也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她怀揣着那尊被她扔掉又捡起的树脂雕塑,抬头看向了天空。
这个空间已经不知不觉间扭曲崩溃的很厉害了,一片漆黑的虚空上更多的划过紫色的流星,那应该是这条长廊尽头崩溃的碎片。
她又低头看了看,画面里他抱着李纪宛的尸身坐到了天黑。
等到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刻,他才静静起了身,铺陈黄纸,朱砂雌黄合研,写了一张Yin帖。
床榻一圈围上了铃铛和红线,上有符篆。到时辰后,他两指拈着Yin帖在烛火上一点点引燃,然后请上了引魂幡。
幡上用墨汁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李秋元只看清了第一行是‘回耀紫微宫,曲映九幽户’,最后一行是‘拔度长夜魂,上登朱陵府’。
剩下的内容她没有细看,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也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