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跟她解释换新娘子一事,干脆先发制人对着她劈头盖脸一顿骂,骂着骂着便真动了气,又忍不住想动家法,“你这个逆子,平日丢尽了李家的脸,如今冯将军看不上你要娶你妹妹,看你有脸还是没脸!”
李秋元站着没动,更没抬眼,“父亲想打便打吧,横竖我是被你打惯了的,你不高兴时也得抽几鞭子出气,不是么。”
“你……”
李少卿的胡子又飞起来了,原本家里出了这档子事他就心烦,偏偏撞上个不懂事添堵的。两人嘴上都没留情面,一来一往之后,他如她所愿把她踹进了祠堂一顿鞭子抽打。
李秋元受过的罪何尝是区区几鞭子比得上的,这点打她压根吭都不会吭,甚至还盼着他多打几鞭子。
以往他每次打完后总是会对她和颜悦色的愧疚一阵子,她只盼望他赶紧打完这顿能稍微对她起点怜惜之心,她才好借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对他提傅子瑜的事情。
她这点盘算李少卿自然不会知道,他正气的冒火,原本悉心养了两个女儿,弄好了都是他青云直上的云梯,结果一个成废棋了不说,另一个原本能攀上更高的门户,却毁在了一个武将手里。思来想去都是因为这个大的不自爱,从小就没给家里挣好名声。
等他这腔怒火散去,清醒过来的时候,鞭子已经被血浸透了,他抽了她闺女半个时辰,她后背眼看着没一块好rou了。
以往都只抽几鞭子的……
“你……你怎么也不知道哭喊……”李少卿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鞭子,心中后悔,果然开始心疼,“为父刚刚走神了,你若喊一句,我就住手了……”
李秋元听这话的语气便知可以借此机会讨还自己的婚事,不由高兴这顿打总算没有白挨。可惜的是这副身体关键时候总掉链子,她嘴唇干裂,满头虚汗,刚想张嘴,便觉得耳边嗡嗡嗡响,眼睛也看不见东西,一片黑。
她往前摸了几下,砰的一声头朝下趴在了地上,李少卿忙去扶她,也不见有反应,这才急急忙忙的喊人去请大夫。
好在这次她没有晕那么久,只是在床上趴着躺了两三个时辰便醒了。大夫开了一堆补气血的方子和止血祛疤的金疮药走了,只留下李少卿坐在闺女床头捧着药碗。
“你刚出生的时候,你阿娘就不在了,从小人家都说你克亲人血脉,因着这个,我没少冷落你。后来你长大了,不乖巧也不撒娇,也极少喊我一声阿耶……总是生分的喊父亲。我时常想你要是个男儿就好了……”
李秋元默默的等他抒完情了,才道:“父亲,我如今在长安的名声烂成这样,只怕婚事是没有什么好的着落了……”
李少卿皱紧眉,何尝不是在愁这个事情,话锋一转道:“你同为父说这个,是有什么打算了么?”
“傅子瑜是个靠得住的,女儿也心悦他,一直想求父亲成全……”
李少卿想起先前三天两头往家里闯的那个年轻人,点点头,“瞧着是不错,心也好,可惜商人低贱,你一个长安贵女,便是名声再差,找一个偏远的地方官儿嫁了也比这个好。”
李秋元见他这么说,急了,抿了抿苍白干裂的唇说:“商人也没什么的,何况傅子瑜是个有才华的,明年春闱必定榜上有名,长远来看,他是上上之选啊……”
李少卿见她泪都快掉下来了,不由心软道:“不能只你嘴上说他有没有才,总要考较了才知道。”顿了顿,“再说,之前我们一再拒他,如今又要派人去说亲,岂不惹人说嘴?”
李秋元听这意思,不完全是反对的,乖顺下来,“父亲想如何?”
李少卿沉yin了半天,才道:“这样罢,七夕快到了,届时会有灯会,文人墨客最喜欢凑这种热闹,到时我包下临街的酒楼,出个难些的题目在灯上,便说为女招亲,你名声虽差,家世模样却不差,那些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若想一步登天便都会过来试试,才子佳人成了也是佳话。若你说的傅子瑜当真是个才高八斗的,你也不用担心了,只要能拔得头筹,咱府上也有借口好去替你说亲。”
李秋元一时被这个消息给喜懵了,“真的?”
李少卿笑着捋捋胡子道:“自然是真的。”
父女两难得心平气和眉开眼笑的坐下来讨论同一桩事情,侍女端着茶水在一旁不由为自家小娘子感到高兴,眼泪都掉了几滴。
等到李少卿出了房门,李秋元便急不可耐的算着日子,“小菊,还有多久到七夕?”
侍女掰着指头数了数,“二娘子和冯将军成婚后过两日就是了,还有五天!”
李秋元愁眉不展的紧锁着眉,“不知长安到洛阳需要几日才能到,小菊快取纸笔替我写上一封书信快马送到洛阳去。”
侍女这才反应过来,安抚她道:“宛娘子别急,长安到洛阳不到四百公里,骑马两天就能到,只不过咱们也不知傅公子现今在洛阳何处,需得细细打听,等找到人再骑马两天回长安,时间正正好。”
拟完书信送出去,安排好一切,李秋元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