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你,时之神在哪儿?”
“如果你把他的行踪告诉我,我就放过青洪君,让人间免遭一难。”
李秋元抿着唇,冷冷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病态更甚,“你妄想。”
罗公远点点头,又是那种令人无法意会的语调,“甚好,甚好。”顿了顿,薄唇勾起,眼神里的寡情冷漠随着笑意漫不经心的溢出来,“你当真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他么?”
他说:“我在给你活命的机会。”
李秋元从鼻子里微弱的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嗤,她觉得这大概是她穿越前后两辈子加起来最不怕死的一次了。
罗公远也笑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把她从香案旁抱起来放回床榻上,用最后的耐心温和的一点点替她拭去唇角的血迹,几不可闻的轻喃道:“我会让你多活几天,希望小娘子死的时候,也能有现在的骨气。”
李秋元想起梦里的痛苦,双睫轻颤,但她已经说不了什么话,发胀的头脑让她很快再次昏睡过去。
罗公远将指间的血污慢慢擦拭干净,片刻后,面无表情的推门出去。
外头的杨婆子一双招子都快望瞎了,虽然就在门外头站着,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如何能不急。
正心里不安,忽见那扇门开了,面容俊美的白衣术士从里面出来,头也不回的淡淡朝她道:“转告三位尊师,李家娘子的病,贫道无能为力。”
杨婆子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像被抽了Jing气神一样,似乎下一刻就要垮下去。
等不及通知那三位,她径直跑进房里,片刻后,从里头传来了抑制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张果他们正在前厅心事重重的吃着茶,听到这哭声忙不迭赶来,只听房中的人哭道自己的主子命不好,如今的小主子命也不好,难道是孩子的阿娘在天上看到孩子过得不好,所以急着把孩子带走么。
这哭声极悲恸,在场的人都有些被感染,连慈悲的不空三藏也闻言落泪。李家的阿郎却不知从哪个房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本书,烦躁的过来指使了两个粗使婆子把里头的杨婆子拉了出来,碍于有客人在场,没有严罚,只是按着眉毛怒斥,“宛儿现在还病着,你这么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哭丧咒谁呢?若不是看在你是先妻带过来的份上,这般不懂事早该发卖了!混账老东西。”
张果规劝道:“李少卿勿要动怒,这家奴也是一片忠心,这样的人府上多几个才是好事,如何能发卖了去?”顿了顿又看向杨婆子,疑惑道:“为何房中只有你一人?罗仙师呢?”
杨婆子已然抹干净了泪,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再次悲从心来,哽咽道:“罗仙师刚刚离开了,他让我转告三位尊师,我们家小娘子的病,他也无能为力。”
话音甫一落下,三人的表情都不由自主的垮了去。
场中静默了一会儿,叶法善率先叹了口气,道:“罢了,看来是天命如此。”他向来耿直,没有张果的通晓世故,当下便转头对李家阿郎施礼道:“看来我此番是辜负陶家老夫人了,李少卿还请提前为小娘子准备后事吧。”
张果也面带遗憾之色的打圆场道:“是我等能力不足,李少卿还是另请高明再看看吧。”
李家阿郎表情不大好看,敷衍的拱了拱手,心道本来也没有请你们来,是你们不请自来,嘴上却仍还要说:“辛苦了,几位大人慢走。”
待他们都走后,李家的续弦夫人才过来看了眼状况,吩咐人将杨婆子关进柴房里了,随即又对李少卿道:“李郎,宛儿的病怕是没治了,方才我听妙仪说宛儿的病有可能是瘟疫,这放在家里可怎生是好?”
李家阿郎神情一变,问道:“当真?”
李夫人道:“这话可是妙仪亲耳听叶尊师说的,还能有假?”顿了顿,试探的问了句,“要不遣人将宛儿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养病吧,那里人少,也清净。”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场中的下人们哪里还会有谁会听不出来这里头的弦外之音的。
说什么养病,这病只怕是连一天都熬不下去了,现在这个节骨眼送到庄子里头,估计在路上就死了。这说辞明显就是不想惹病气上身,想将人拉到外头去草草两把黄土埋了。
李家阿郎沉yin了片刻,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叹气道:“你是主母,你看着来吧。”
李夫人施了一礼,说:“妾身这就去办。”
然而到了下午,马车和几个下人都安排妥当之时,一直在房里伺候的另一个婆子却惊慌失措的从里面逃窜出来,神情慌张道:“不好了,宛娘子……宛娘子她不见了!”
“荒唐,好端端的人怎会不见了?”李夫人面露不虞之色,搭着丫鬟的手款款进了继女的闺房。
不出片刻,里头传来李夫人诧异的问责声:“你们是怎么看着的,这么一个大活人,莫非见鬼了不成?”
丫鬟婆子们低着头不敢言语,面上的诧异却半分也不比主母少,暗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