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伴的不是么。
然而入夜前路经一个小村庄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的驿道上传来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和几声急促的“驾——”,同时还有鞭子抽打马tun的声音。
李秋元正做着拿钱买马的美梦,忽然听见其中一个声音道:“宛娘子在这里!快拦住她——”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看到好几个大汉从马上跳下来,把她围住,李秋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的朝着圈外大喊,“天师天师!”
前头的白衣身影转身看着她,顺势打量了那些人马一眼,片刻后,波澜不惊的扫过她的双脚,慢条斯理的道:“我觉得小娘子该回家了。”
李秋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朝他干瞪眼。
为首的大汉对她抱拳说:“得罪了宛娘子,阿郎让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抓回去。”
李秋元的脑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个时代家仆们都管家里的男主人称作阿郎,也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
她气得不轻,像是要跳脚,却又顾虑到脚疼,于是只能大喊,“什么阿郎!我都不认识你们!”然后就看到圈外的白衣身影已经坐视不管的径直走远,顿时扯着嗓子哭喊,“天师!你怎么能撇下我走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我父亲派来找我回家的?万一是拐卖人口的呢天师!”
然而这样的哭喊根本于事无补,那人的脚步别说停了,停顿都没有。
李秋元停止了求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大失所望。
明明是一起走的同伴不是么。
然而这样莫名其妙的酸涩情绪维持了还不到两三秒,她就被为首的大汉扛了起来扔在了马背上,夜色渐深,驿道上也没什么路人,李秋元深知再不想点办法可能真的就要被带走了。
记忆里这张脸似乎是熟悉的,应该确确实实是她的家仆。
而她潜意思里的强烈抗拒也很明显,这具身体的主人明显不想回去。
李秋元摸了摸头发,拔下一根发钗抵在喉咙上说:“不许靠近我,要么你们放了我,要么你们带走我的尸体。”
为首的大汉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怵,道:“宛娘子,您别逼我们这些下人,阿郎已经交代过了,宁愿您这个女儿死了,也不会让您在外头丢尽李家的脸,而且那个小白脸也没有赴您的约不是么,您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李秋元的手抖了抖,大概没想到这个当爹的竟然会不顾女儿死活,她冷静的把发钗又插回去,想了想,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把大摆袖子撸了起来,在白嫩的胳膊上揪出一道一道的红印。
为首那人有点傻眼,问:“小娘子,您这是干什么?”
“如果你们一定要抓我回去,我就告诉我父亲,你们这些人非礼了我。”她一边揪红印子一边说:“他不是最看重颜面了么?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最多就是交不了差,如果你们把我带回去……”
那大汉不可思议的用一种陌生眼光看着她,那表情仿佛是在谴责她欺负老实人,也像是不明白好端端一个淑女闺秀,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刁钻不要脸,“宛娘子,这怎么使得,您的名声难道完全不要了么?”
“名声?”她嗤了一声说:“谁在乎那种东西。”
毕竟原身今天都跑去跳湖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名声。
旁边有人捅了捅为首的大汉,“算了吧,她要是真在意自己名声,那还能跑出来么?要我看啊,咱就装没看见得了,万一这娘子回去真诬陷咱们非礼她,那阿郎岂不把我们的皮都给剥了?”
陆续有人附和,“对啊对啊,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们这次也是偷偷出城找人的,阿郎怕的就是长安城里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到时候若让冯将军知道,只怕婚事不成反而还要结梁子。咱几个小喽啰的命谁在乎,到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非礼她了,咱几个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秋元见对方已经动摇,面带恳求之色的从荷包里抓了把银钱说:“求求诸位放了我吧,”她作势要下跪,为首那人见此连忙虚虚扶了她一下,之后又像避瘟神一样缩回碰到她胳膊的手。
见他不接,李秋元干脆塞进他怀里,低声下气的道:“这些全当是我的谢意,没找到我你们最多只能是办事不力,父亲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对方迟疑了一下,收起银钱说:“算了算了,我们几个今天沿着驿道一路追赶下来,天黑了都没能找到宛娘子,怕是早已经走远了,剩下的就让阿郎自己想办法跟冯将军解释罢。”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宛娘子啊,你该庆幸今天追出来的不是冯将军手下的人,我们总还和你有些主仆情谊,倒是不会对你怎样。若是换了旁人,你今天这么威胁他,只怕人家就会将你这桩诬陷坐实了,毁你清白后再要了你的性命,到那时你可怎么办?”
李秋元点头说是,又将他们的高风亮节称赞了一遍,终于盼到他们的马蹄声一路奔远。
然而直到他们折返回去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