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当得起你这么喜欢?
校长室里的暴风雨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老徐和张飞去了。
张飞说是他先编排了前同学李玉的坏话,李杰才来找他理论。关唯是正好有事来找他,碰上了就劝了个架。
至于何景阳——罪行有目共睹,实在不好开脱,只说小孩子气盛,又没有打伤,认错态度也很好,就不追究了。
陪同来的助教气不过,说张飞是被这几个小流氓打怕了,连胳膊上的刀伤都不敢说。
校长大惊,撸起袖子来仔细端详,隔着纱布也看不出什么,转头问老徐“刀是怎么回事?”
李杰正要说话,被老徐截住,破口大骂。骂他们不省心,骂他们不自爱,骂他们不懂得尊师重道——李杰完全被骂懵了。
直到助教喊着说肯定是刻刀划的,查查是谁的刻刀就知道了!老徐才停止唠叨,严肃认真地和郑老师商量怎么查刻刀。
刻刀到底没查出来,因为张飞屋里掘地三尺也没有这样东西。而嫌疑最大的李杰,从出事到现在也没回过宿舍也没接触过外人,可那一套五把刀具一直就好好地在宿舍放着呢,还有人证。就连上雕刻课的学生也都查了一遍,没结果。
最后张飞嫌烦,不但否认了刻刀的存在,还主动写了份保证书,整件事包括胳膊上的刀口今后不向校方和相关人等做任何追究。
校长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实践教育基地第一批合作的学生就出了这么大事,以后人家还来不来事小,影响青中名声事大。只要不报警,不惊公,一切好说。
郑老师轮流和三个人分别谈了话。
关唯头一个谈完,站在门外等着。等了很久,那俩人才出来,给他说了处理结果。
李杰应该有事,但张飞非说他啥也没干,也只好没事。
可这事总得给别的助教,给全校师生一个交代。于是何景阳记了一个大过。
按照青中校规,何景阳就该卷起铺盖滚蛋了。好在张飞和老徐都给他求情做保,加上毕业会考在即,总算没有当下处分,得了个留校察看。
经了这件事,关唯和何景阳的关系终于找着了一个合适的状态,有所缓和不再僵持。
只是之前你进我退此长彼消的暧昧与暗涌,也忽然之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那天的事,规规矩矩地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按部就班地一天天过着。
转眼就是毕业会考,学籍不在青中的都得回原校考试,考完放假,八月初补课统一返校。
助教们也收拾行装结束实践陆续离校。
张飞突然来找李杰,说要去看看李玉。问李杰哪天回,能不能带着他给指个路。
李杰听了,冷冰冰地说“我骑自行车。”想想又一指赵炳才,“我要带他。”
张飞不急不燥,慢条斯理地冲李杰说:“真不指啊?我要找不着路摔死了,下去就跟李玉说是你……”
“滚!”李杰忍无可忍,一脚把自己的搪瓷脸盆踢飞了。
张飞滚了。过一会儿不知从哪借了个车子骑了回来,还拿链锁和李杰的车锁到一起。
赵炳才看看张飞又看看李杰,鼓了一会儿勇气,说“张老师,我可以带你去。”
李杰翻翻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关唯家离得远,走得最早。
何景阳请了一节课的假,帮他收拾床铺卷起被褥。翻到枕头下的那根笔,默默拿走压到了自己枕头下。
关唯背靠门站着,帮不上忙,看见他拿笔也没说话。
直到何景阳收拾停当跳下床来,忽然冲着他张开了双臂。
关唯正想着笔的事儿走神儿,不解地看着,没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何景阳无奈笑笑,走上前去一把把人拽进了怀里。
关唯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被睽违已久也是渴望已久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关唯也忍不住回抱过去。片刻之后,他侧过头盯着那双深情望向自己的眼,等着他说些什么。
何景阳却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脸埋在他的头顶,几近贪婪地深嗅着,最后轻轻一吻,放开了。
关唯虽然看不到,却完全感受到了那个吻。
他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景阳,直到何景阳被看得脸色泛红,尴尬地转过身。
关唯心花怒放,他走过去拿胳膊去撞何景阳,撞了几下,何景阳才回过头来看他。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关唯的笑,是暗藏的得意和骄傲,何景阳的笑,是难为情和一丝羞赧。
何伟来了,何景阳提了行李去送关唯。
关唯正要上车,从倒车镜里看到这人刚刚还一派平静的脸上,忽然切换成了不舍和失落,不由一怔,回头探究地看过去。
何景阳来不及收去脸上的表情,和关唯对视半天败下阵来,尴尬地摸摸鼻子,一边和何伟打招呼,一边推着关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