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唯。
“屁话,我可不会因为处对象影响咱们的感情,肯定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没意义,高考一完你俩还不定咋回事。”黄晋兴致缺缺,“啥时候打算男婚女嫁再来问。”
“那……要是打□□想着男的,算怎么回事?”关唯鼓起勇气,不折不挠地又一次强行把话题拐到自己这儿。感觉扔了个□□,但不确定有没有拉保险,期待有个答案,又期待人家都没听懂。
没有人接上一句话,这句总该听到了吧。
“你喜欢就行,你就想着铁臂阿童木都由你,只要你能打起来。”黄晋十分草率地回答。
刘泉挑起眉毛看着关唯一会儿,忽然一脸惊诧,大喊道:“我X,不是吧?他打□□想着你?太不要脸了~我TM抽死他!”
黄晋闻言一怔,停下手里的活去看关唯。却发现朱保平神色诡异地看着自己,先是摇摇头,又把左右手拇指竖着并在一起,指指关唯,眉头一皱脑袋一歪,黄晋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TM胡说什么呢!”刘泉也看明白了,猛地推了一把,朱保平没防备,一下跌坐到茶几上,满桌的零食扑了一地。
“你推我干什么?要是真的你还打他不成?”朱保平委屈地喊,刘泉可是有好几年没跟他动过手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齐齐盯着关唯。
“不是他,是我。我大概是有问题。”关唯闭了闭眼,他们在等他继续说,可是,他一个字也不想多说,真累啊!
“什么问题你说说,兴许不是问题,是你想错了呢?”黄晋有点儿蒙,但还是想坚持理性一下。
“没想错,折腾我好长时间了。”关唯心一横,“我好象就是喜欢他。”
“是那个何什么吗……和喜欢我,喜欢他俩,不一样么?”刘泉不喊了,改成小声发问。
“不一样……你,打□□想着张艺丹,我打□□,想着他。”
“那也不一定就是,你又没啥经验,不知道该想啥……”
“我知道,我也试过,想别的都没用。”关唯吃力地说完这句话,垂下眼皮不看他们。
这下屋里三个人都再明白不过了,关唯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似乎是个铁板钉钉的事实,而现在,他还把这个事实摆在了他们面前。
大过年的。
要不要和他们说这件事,关唯没有犹豫过,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从小到大,他们都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兄长、亲人,无话不谈。连他们都要瞒着,无论这是个秘密还是个笑话,就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种可能令关唯觉得陌生而惶恐。
可是如果告诉他们,怎么说出口?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如果也是象爸爸一样谈之色变避之不及呢?
他也想过,等也许哪一天开始忽然就不再为此困扰了,到时候要轻松地当个笑话一样说给他们。
然而不等他准备充足或事态发生改变,这个话题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并且聊到了这份儿上。
避而不谈或一笑带过,于他而言,都无异于刻意隐瞒。
而且,那个假想中的“也许”,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因为从分别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想他,没有一次不是念着他的名字体会着快感冲击。
一边想着他一边厌恶着自己,却在每次电话铃声响起时,都默默期待是那个人打来的,约他返校。
也许有些事,无论什么时候说都不是合适的时机,因为它本身就是个不合适,那就别挑日子了吧。
连日来的惶惑与无助,以及这种情绪后面隐秘而羞耻的快乐,还有对这种快乐索求无度的自己,都让关唯觉得疲惫至极。
他又想睡觉了,就靠在黄晋怀里,柔软的暖和的,就象在爸妈大屋里睡的那一觉,睡过去。
哪怕过年也不用醒来了,一定很舒服吧。
他不想装,也没Jing力装了。
“变态吗?是变态吧?”关唯机械地问了一句,不期待有人会给他答案,自嘲地笑了笑。
黄晋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看在眼里的那一点细枝末节,竟然引出这么一个意外的结果。理性坚持不下去了,呼啦啦离他而去,只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听凭关唯推开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晃向门口。
“你去哪?”朱保平问。
“我——”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还是不行啊!关唯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对屋里这三个人的不舍。如果现在踏出去,是不是就是最后一次在一起了?真可惜啊,一直说要去拍张合影,一直也没去。
一只手按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去拿挂在门后面的外套,关唯感觉自己是个人形脚手架,没有血rou没有衣物,就这样袒露在空气中。四面八方的风从身体内外穿梭而过,除了冷,还是冷。
原来等待别人给一个判决就是这种感觉啊!
他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快点儿,快点儿!快推开这扇该死的门啊!外面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