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像一头失控的小公牛冲向了聂长生的怀里。
少年跑得又快又急,冲到聂长生怀里时,聂长生张开双臂,紧紧搂住痛哭流涕的少年,身子被冲力撞得生生后退了两步,直至后背抵在车身时,才稳住了身形。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相拥而泣的人身上,一些认识贺鸿梧的学生还露出了新奇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中,可从来没见过贺鸿梧哭的模样,更别说哭得这么的惊天动地呢!
贺鸿梧却忘记了周遭的人与事,他紧紧地抱着聂长生的手臂,眼泪和鼻涕就算揩到聂长生的衣服里也没关系,反正他的聂叔叔,从来都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责骂他的。
“聂叔叔,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少年哭得肝肠寸断,一边抽泣一边哭诉内心遭受过的苦愁,他只是到龚少卿的家里接住两天想想事情而已,怎么事情想通了,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家里却冷冷清清起来了呢?没有热气腾腾的晚餐,没有爱他护他的聂叔叔,就连对他横眉冷对的庄叔叔也没了踪影。
他对父母已经没了多少印象,可聂长生对他的关怀,对他的期盼,对他的照顾,却深深地刻印在心底,并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抹除了的,更不是凌驾在道德上的亲情可以左右的。
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将这个温和严谨的聂叔叔,当成了他指明灯一样的父亲了。
第77章 新户主
看着终于入睡了的少年, 聂长生脸上露出一丝宠溺之色,他轻手轻脚的纠正了少年不雅的睡相, 又调好了空调的温度,这才替少年盖上薄被。
“聂叔叔……”贺鸿梧推了推薄被, 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右手毫无意识地在空气里抓了抓, 什么也没捞着, 很快就垂放在了床沿上,睡不安稳的少年又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嘟嚷,不多时,才听到了悠长的呼吸声, 昭显躺着的人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梦当中了。
聂长生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贺鸿梧内心的不安, 从校门口的重逢开始, 贺鸿梧便一刻也不愿意松开抓着他的手,絮絮叨叨不停地问这问那,问聂长生去了哪儿了,做了什么事了, 为什么都不给他打电话了, 是不是嫌弃他太笨,成绩总是提不上来, 或者嫌弃他在学校总爱惹是生非了,不想再收养他了……
聂长生轻轻摩挲着贺鸿梧温热的手心,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温热的暖流, 见贺鸿梧睡得香甜,大概是这些时日以来睡得最安心的时候吧,他把少年的手塞入了薄被了,关了床头那盏橘色的灯,悄声关门时,撞上了一直守在门口的那堵坚硬的胸膛上。
“嗯……呜……”意味不明的暧昧声从两人胶合的唇瓣里溢出,被抵在墙前的聂长生推搡男人的手挣了挣,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庄凌霄以蛮力将他局囿在怀中为所欲为。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被肆意欺凌的唇才终于恢复自由,聂长生狠狠推开得逞了的男人,用手背揩了揩从嘴角便涎下的丝线水痕,嘴唇略微有点疼痛,还带着一丝辣辣的、麻麻的感觉,想是被庄凌霄啃啮得有点过火了。
庄凌霄只是后退了一步,就又缠了上来,一边咬着他的嘴唇,与他鼻翼厮摩,一边喑哑着嗓子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拿安眠药灌那死小子喝下了。”
虽然觉得庄凌霄不至于太过这般的肆意妄为,真的将一直缠着他的贺鸿梧灌下助眠的药物,不过依照这个家伙强烈恐怖的掌控欲,就算不是心里想什么就要付之行动,可总会想方设法将贺鸿梧弄出他的视线范围的吧?先前同居时,这个霸道的家伙就不止一次明确表明要把少年送到国外去留学的……
聂长生无奈地横了他一眼,拉着庄凌霄远离了少年的房门,嘴里埋怨道:“多大的人了,你还吃这样的醋!”他在情事上很是保守,就算只是最普通的亲吻,也没有办法做到在贺鸿梧的房门前与庄凌霄亲热,那会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更何况贺鸿梧连月来的睡眠质量不好,听龚少卿说,贺鸿梧借宿龚府时,只要有一丁点的声响就会被惊醒,要是弄出太大的动静,搞不好真的吵醒了好不容易睡下的少年,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要少年知道他与庄凌霄新的关系的准备了,可是少年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换做是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监护人喜欢同性的吧?况且聂长生还跟庄凌霄结了婚!无端端的多了一个“家人”,处于这个年龄阶段的贺鸿梧会不会有了叛逆的言行了?
庄凌霄没有聂长生这么多的顾虑,要是贺鸿梧敢有异议,他一定会让贺鸿梧彻底的跟聂长生断绝关系的,这么想着,庄凌霄心里冷笑着,鼻子哼了哼,胸中早就有了计策,只是不能让枕边人知道,否则又将是一场无休无止的争执和抗议。
可是,这场剧烈的争执和抗议很快就到来了,只是导火线不是贺鸿梧。
周六的早上是很美好的,贺鸿梧一觉睡到将近十点,可是睁开惺忪的眼睛时,一股无法排遣的慌乱袭上心头,那一帧帧久别重逢的美好画面该不会又是他昨晚做的梦境吧?他马上翻身起床,走得急了,拖鞋也来不及穿上,赤着脚丫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