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阳道:“回陛下,那是自然,小的身为娘娘的鹊桥使,正是要替她购回新鲜古怪的玩意儿。只是这些玩意儿娘娘指不准要转赠给陛下,陛下现在要是瞧见了,便失去神秘惊喜的原意。”
杨战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终于点点头:“到时候要是没什么新鲜,朕一般的治你的罪。”
顺妃哂笑一声:“报什么仇,陛下认定你丁师兄借死遁走了,没把将军祠砸了已算仁至义尽。”
杨战瞧着他得意的脸色便讨厌,至于为什么讨厌却又说不上来,听他影射昨夜自己肏皇甫绝的事,毕竟有几分心虚,脸面一红,随即想道:“你不也和你那个不要脸的丁师兄睡过吗,那会儿丁子阳隔三差五偷偷下山,老子还怕他小小年纪在山下遇到凶险,殊不知人家下山是为了风流快活,他奶奶的,十几岁便开始肏男人,后来又说十多岁便喜欢上我,他奶奶的满嘴狗屁……”
在先皇后和丁将军的面上从轻发落。”
杨战心潮起伏,横了面前的‘王小牛’一眼,冷冷道:“朕素来睡得不错,一合眼便是天亮。”其实他这几年忧心国事,又想着丁飞飞和丁子阳之死,常常夜不能寐,很多时候是在寝宫里修炼内功直至天亮。
丁子阳点点头,道:“这便是了,皇上开明仁德,亏心事做得少自然睡得好。”
出了金銮殿,杨战径直到了德闲宫。恰好丁子阳也在,同顺妃一起将他迎到厅上。杨战瞧了丁子阳几眼,歪着身子往椅上一坐,一改在金銮殿上端端正正的姿势,架起长腿像个痞子。
丁子阳瞧着他略显得意的俊脸,立时想起昨夜在将军府见到的香艳场面,不禁又是愤怒又是难过,但脸上不露声色,笑嘻嘻问道:“顺妃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丁子阳道:“这个不难,下午小的便给娘娘送来。”他说着早已瞧着杨战,又问道,“陛下呢,昨夜睡得可好?”
杨战笑骂:“朕还用得着你来说这个?赶紧说皇甫晶和皇甫绝的事儿。”
丁子阳点点头,神色自在:“陛下,咱们先不说以后的事,顺妃娘娘不是外人,小的斗胆当着娘娘的面问一句,你丁师弟、我丁师兄的仇,还报不报?”他早上一来便将自己捏造的‘王小牛’这个身份跟顺妃说了,不怕穿帮。
杨战脸面通红,却不生气,想着丁子阳惨死三年,自己非但没有设法探查报仇,反而疑心他借死遁远走高飞,又想到他死前在龙潜宫与自己的一番情景,心里激荡难平,压低声气说道:“朕昨儿个见到师尊,他老人家已同朕说了
杨战早已调匀了呼吸:“竟有这般巧合?”
杨战冷笑一声:“朕开明不开明,自有后人评定,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便好,昨儿个见你在集市上闲逛,想必又为顺妃找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了。”他明知丁子阳没逛多久便到南郊救驾,况且在集市里又能找到什么新鲜玩意,只是越瞧这个‘王小牛’越觉得生气,有心要挫他的锐气。
杨战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心里却道:“这样说来朕昨夜上的岂不是小阳的堂弟。”只觉心乱如麻,起身宣布退朝。
顺妃道:“是这个理儿,陛下现在还是不要看的好。”
赵鹤年连连点头:“千真万确。皇甫绝的母亲叫做皇甫琴音,乃是丁将军的爷爷的小妾。将军的爷爷英年早逝,正妻王氏,也即丁将军的奶奶将家产全给了皇甫琴音,自个儿领着两个亲生儿子回到娘家所在的绵州。王氏这两个亲生儿子可了不起,大儿子是丁将军的父亲,小儿子便是……便是老国丈。”
丁子阳化名王小牛,昨日在山洞里为了掩饰身份信口胡说,杨战原本半信半疑,但回宫后从师尊口里得知丁子阳早已身死,便再不怀疑‘王小牛’这个身份,更连王小牛信口乱说的‘我和师兄睡过’、‘丁师兄的阳具比陛下大上不少’、‘师兄看起来桀骜不驯,在床上待小的却温柔万分,次次都弄得小的好生舒服’这些言语也深信不疑。他越想越不是味儿,也不知是在跟死去的丁子阳较劲,还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有几分愤恨几分懊恼几分委屈。昨夜在将军府卧房里狂肏皇甫绝,除开合欢散的药力,也是这方面原因作祟。
此言一出,金銮殿再无半分声息。
赵鹤年忙续道:“是是。皇甫琴音于咱们苍南国建国之初逝世,皇甫晶定居京城,怕外人说他仰仗皇室的威风,便绝口不提两家渊源,到得丁将军与先皇后先后……薨逝,皇甫晶偕同家人以同宗礼仪祭吊,邻里问起,他才含糊提到。那年皇甫绝刚到骁骑营,臣得到讯息便偷偷遣人探查,终于得知了此中缘由。”
顺妃歪着眼睛瞅了他几眼,猜到他这么问必有用心,便道:“凑合着还不错,你能替我寻到宁神安眠的宝贝儿便好了。”
杨战脸色平静,胸膛却起伏了几下,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赵鹤年。
赵鹤年道:“陛下有所不知,那皇甫绝的父亲叫做皇甫晶,是京中有名的富户,也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同……同定国将军的父亲以及先皇后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说起来丁将军和先皇后均要唤他一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