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取,安棲逸便呆了。
這密室不同於先前那間yIn靡香艷,反倒佈置得喜氣洋洋,放眼所見全是大紅,有椅有桌有喜床,桌上有酒菜,簡直像間新房,除了他與閭丘先生,並無第三人。
他還在發愣,便聽閭丘先生道:
「無愁也出來吧。」
隨即見到一暗門滑開,皇后穿著鳳冠霞帔,緩步而出。
「新郎新娘都到齊了,喜宴可開始啦。」閭丘先生拍了兩下手道。
安棲逸這才發現,自個兒也是一身新郎倌的妝扮。
皇后瞧著他,道:
「安愛卿穿起喜服,果然也是賞心悅目。」
「妳看他滿臉徬徨,怕是還一頭霧水。」
閭丘先生笑了笑,又道:
「三日前我與無愁閒談,提及你,她便道正巧也在尋思,這些日子來你甚得她歡心,卻不要賞賜,好容易提出要求,卻是要她嫁予你,但她身為皇后無法再嫁,可該如何是好?我罵她笨。」
安棲逸聽閭丘先生罵皇后笨,先是微微蹙眉,而後又被他後頭的話驚呆了。
「你要娶她,那便給你個婚禮,有何不可,她生性喜歡新奇有趣之事,馬上便答應了。」
閭丘先生轉頭看看皇后,又道:
「或許你會覺得這過於兒戲,但她也算是疼你了,這些年,無愁還不曾為誰如此費心過。」閭丘先生道。
安棲逸僵立不能動彈,看著皇后朝他款款走來,妝容比平時更艷麗三分,目中帶笑。
「可還歡喜?這強迫你當上新郎倌固然輕浮,但此事十分隱密,並不影響你名聲,往後還是能真正的娶親成婚,也算圓了那日你的要求。」皇后道。
安棲逸聽她說什麼真正的娶親成婚,一時反應不過來,張了張嘴,眼裡黯淡。
「妳怎麼這般說話?這孩子可是滿腔痴情。」閭丘先生嘖聲道。
皇后輕輕啊了一聲,又對安棲逸道:
「是哀家失言,我雖有玩心,卻也是想成全你一片真心。」
安棲逸微抖著唇,停頓再三,方才把話從喉嚨裡給擠出來:
「...........誰討娘娘歡心,娘娘便會賜他這樣一場喜宴麼?」
皇后還來不及答話,閭丘先生又搶白道:
「你也忒傻了,我方才不是說,無愁從未為誰如此費心過,她又哪裡有這許多閒暇。」
安棲逸不理會他,只是看著皇后,眼裡有一絲期待,又含幾分傷心,還有些許失落。
皇后見他如此,忍不住摸摸他臉,哄道:
「自然不會的,你這樣瞧著哀家,哀家都要心疼了。」
安棲逸握住皇后按在他臉頰上的手,低低地喚:
「娘娘。」
短短二字,如有說不盡的各種情思。
皇后好似瞧懂了他眼神,又安撫:
「哀家明白你的心意。」
安棲逸眼中一酸,卻是落下淚來。
她明白便好。
哪怕是這場有如鬧劇的成親,只要娘娘有半分真心,他就甘之如飴,無論她怎麼想,他都當她是真嫁給他了。
「怎麼卻哭了呢?哀家今日可畫得好好的妝,沒故意嚇你。」皇后憐惜道。
「rou麻。」閭丘先生搖頭。
「你快替我勸勸他。」皇后對閭丘先生道。
「無愁,妳無所不Jing,就是男女之情,一竅不通。」閭丘先生撫額。
「快收了眼淚不許哭了,為了布置這個喜堂,哀家還被這吸血蟲敲了一大筆。」
吸血蟲,指的自然是閭丘先生。
安棲逸聽到皇后命令,努力吞下眼淚,擦了擦臉,這才好好地瞧了皇后,見她做新娘妝扮,細節也並不隨便,果然是用上心思的。
他從未想過,人生中會出現這樣的時刻,皇后會為他穿上鳳冠霞帔,扮作他的新娘。
「瞧什麼?」皇后問。
「微臣可惜,家中二老不得見今日喜事。」
安棲逸緊緊握住皇后的手,又道:
「微臣明白,娘娘與微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微臣此生都無福能高攀娘娘,但此情此景,如夢成真,微臣........」
說著又有些哽咽了。
「既如此,我便權充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