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裴老师想不明白,为什么正儿八经的教师制服穿到这个新来的小格老师身上就变了样。
一个办公室四个老师,全是女老师,三个资历老的,她上岗前报到的时候,可没少给她讲些大道理。
格黎心想,人家毕竟有经验,多听听也无妨,便耐着性子做了一个多月的“岗前理论培训”。
谁知道这第一天来上岗,她们还是喋喋不休的,把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量了不止五遍。她觉得不舒服,找了个理由,就跑出去了。
学校里到处是学生和家长,格黎穿楼过廊,裴老师的想法是对的,这一路没少人不看她的。
该死。
早知道就试穿一下了,也不至于弄个这么紧身的衣服。格黎找了学校后边的一个小树林坐着,一坐下就把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给解了。
制服逼仄,她勒得够呛,眼下又找不到替换的衣裳,想到下午还要去那个什么高一几班教英语,她更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她一烦,就习惯抽烟。
烟盒摸出来了,火机没找着。她叹了口气,看着夹在手里的烟,思考要不要出门买个打火机。
“咔。”
一声,烟上就坠了火星子。她顺着帮她点烟的那只手往上看。
穿着校服的一小男生,挺白,长得挺好看。他给她点完了,又给自己手上点了一支。
格黎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胸前的铭牌,“高一十班,纪碣”。
她略微有些惊讶,但想到元鹤呈跟她讲过,他十三岁就开始抽烟了,竟觉得很平常了。
一口烟过肺,格黎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嗯。”那孩子接到她的道谢,眨了下眼睛,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她看着他挪了下脚,手里刚吸过一口的烟就被扔到了地上,那孩子踩了,转身打算往林子外面走。
“纪碣。”她叫他的名字。
那孩子回过头,眉毛微微皱起,她抛过去一颗口香糖,“口香糖。”
“嗯,谢谢。”
他面无表情,接过来往嘴里一扔就快速走开了。
格黎把这当成一个小插曲,自然没往心上放,甚至在吃过午饭后,连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班都给忘了。
她忘了不代表某些人就给忘了。
纪碣中午做了个梦,梦见了上午看见的那个女人,紧身裙,开口的衬衫,他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胸前那条深深的ru沟。
“纪碣。”他迷迷糊糊听见她叫他,“过来呀。”
于是,他慢慢走过去,走到一半,地上突然开出一条缝,他哐当一声掉下去,跟着心脏猛地一跳,生生给吓醒了。
“哟,醒啦。”
刚打了午休铃,教室里闹得很。曾野见他整个人五惊八爪地从桌子上弹起来,便哂道,“撞鬼啦?”
估计就是被闹醒的,纪碣看了曾野一眼,两条腿岔开的时候发现校裤里的某个东西跟着动了动,于是闭上眼睛很是粗暴地揉了几下眉心。
“去洗把脸。”
“得嘞。”
曾野跟着他出门,见他弓着身子从后廊去厕所,以为他吃坏了肚子,赶忙一熊攀勾搭到了他肩上。
这来一下子,纪碣反射性地就挺直了腰。
于是,那支棱着的裤裆就完全暴露在了曾野眼睛里。两个人都傻了一瞬,纪碣反应过来,暴躁地甩开他的手,“Cao,爬开。”
“不是吧。”曾野憋着笑,“睡个午觉都能硬?”
纪碣没理他,耳根子却慢慢红了。他这个年纪,不是没看过黄片,但是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还是头一回。
他心里到底是难堪的,更何况还被曾野发现了,他觉得更丢脸了。
尤其是这家伙趁着他洗脸的时候,直接上手抓了一把他的裤裆,贱兮兮地冲他挤眼,“遗了没?”
“有病吧。”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了,还开这种玩笑,纪碣气红了脸,一把揪住曾野的领子,把他掼在墙上,给了他一腿肚子。
“纪老板,错了错了。”
曾野求饶,他这才放过,水珠打shi了碎发,跟着脸盘子往衣领里滴,他把曾野拉起来,“下手重了。”
“还行,差点没踢死我。”要不说他从初中和曾野玩的好呢,他这人爱犯贱,但是从不记人仇,这不,刚刚还急眼吹胡子的,现在一下就好了。
“下回再摸老子,把你几把踹碎。”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没笑,可曾野就晓得他是开玩笑的。
嘻嘻笑了两下,差不多快上课了,两人勾着肩膀往教室走。
裴老师是好为人师了些,但人还是挺好的。见她穿那一身紧巴巴的衣服不自在,中午休息时间,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搞来一套新制服给她换上。
合身得很,格黎道了谢,抱着教材往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