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沈笑懊丧的爬起,一阵旋风的进了浴室。
他一心惦记着昨天景然的那保镖,威武强壮,轮廓刚硬,简直就是他这些年来的梦中情人,更想不到的是他处处手下留情,可笑他自己小人之心,一次次冲上去拼命。
他在滚烫的淋浴下双手环住肩膀,闭上了眼睛,试着回味昨天夜里被那人禁锢的感觉。
他身上的气味实在好闻,香皂味、青草味和一点点汗味,沈笑感觉自己硬了,张口去舔他的喉结实在是计画之外,不过他庆幸自己的一时冲动,不然怎麽尝得到他的味道呢。
做出这样色狼举动委实怪不得他,这叫一见锺情,用死党的话来说是一见发情,如果有什麽人让你一见之下不顾场合的发情,这种感觉就是一见锺情,他现在觉得这话真是有理。
那人是景家雇的保镖,应该还见得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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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正对着老板台站着,看着坐在後面的男人不动声色的脸。
陆宽是这家公司的主人,顺子进来的时候,公司刚组建不久,他在这前面有过些什麽过往,顺子从来没去探听过,但是骨子里野兽一样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甚至不算是个善人,这些年坏了规矩的,砸了任务的,陆宽都是这样,看起来完全不带情绪的处置了。
顺子在心里算计着自己这次的麻烦到底有多大,结论是问题不大,派给景家的小队本来就是装饰保镖, 景家背景又很清白,没有涉黑。惹雇主不痛快固然不好,贸然地帮派习气行事,弄出事来更不好,想来他的做法倒是没有原则性错误,只是手段不够圆滑,给老板添了点麻烦。
“关於你的新任务,”陆宽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预定明天带你去见目标人物,那之前,我有些要跟你交代的。”
陆宽不提昨天的麻烦,顺子也就不开口问,这些年跟着他干,顺子明白揣摩老板的心思没什麽意思,不如他交代什麽就是什麽。
“这次的雇主,是T城的白三爷,被保护人知道的情况,越少越好,保卫活动越低调越好,不要引人注意,情况允许的话最好是单人护卫,其他的资讯一概没有。”
“白老爷子指名要你接这一单。”陆宽盯着顺子没有什麽情绪的脸看了一会儿,用手指狠狠地揉起眉心,“你还记得他吧?”
“记得。”简短的回答。
T城白家,是控制着省内各市的最大的黑势力,名下众多集团公司,都是为了洗钱的便利成立的。
差不多五、六年前,白家当时的当家白三爷,亲自去海上接一笔大买卖,那时省内帮派众多,白家并不强势,这一笔关乎生死存亡,因此白三爷不顾帮里正 有查不出的内鬼,执意以身犯险。那时白三爷心里怀疑的正是几个多年生死相交的兄弟,又因拿不准不肯撕破了脸,只觉得身边个个都可能会关键时刻背後给他致命 一刀,为这个,他向陆宽雇了立场中立、只认雇主的职业保镖。
当年的那场血雨腥风,留在顺子心里的印记已经很淡了,那时他护着白三从帮中叛徒的围堵中杀出一条血路,流落到荒岛上苦捱了一周,才命不该绝的搭上 一艘渔船返回,凡此种种,被岁月冲淡了血色後再看也算不得什麽,倒是白三,因为这次成功的护卫对他青眼有加,回帮中处置了余孽稳固了地位就邀他加入,顺子 没怎麽多想就拒绝了,保镖这工作虽然也有许多暧昧的灰色地带,但要他完全浸在黑色里,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他想照着自己的想头,尽力的做个好人。
见顺子再没别的话,陆宽神色莫名的看着他笑了笑,又说:“照理说也没什麽不妥,你本来也是最棒的,只是,这个单子很是棘手……”
“白家给的资讯少,这里面又透着邪,我们这边少不得自己调查一下,”陆宽冲着顺子点了点头,“白家老爷子如今隐退也有小两年了,帮中一应事务都交 给儿子打理,这白小爷是个成器的,生意做的大了不说,帮里的各种势力,呵呵,怎麽说呢,看着跟过去竟是两重天了,本来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原本是没什 麽,不过,最近……”陆宽顿了一顿,似乎是斟酌着恰当的词句,“似乎有风声称白三爷怀疑这白小爷不是自己的种,这风没从几个人耳边吹过,又太过匪夷所思, 我本不该信,只是现在联系着我们接的这一单生意来看,结论很是不妙。你可知道,这一单被保护人的母亲,年轻时跟白三爷是有过一段的,只是这人早就不在了, 这孩子难说是谁的种,看现在的意思,是要先保护起来,再做DNA检测吧。只是别说现在白小爷的身份没有坐实,这个孩子就算是骨肉也身份尴尬,就算白小爷真 的不姓白了,如今的帮派也未必不能跟着他改了姓氏,白三老爷子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我们夹在白家两代主子之间,不好做,只是要不接这单生意,摆明了是跟白老 爷子过不去,他们如今表面上父慈子孝,白三藉故说我们一个不好,当家的白小爷少不得要给我们颜色看。”
顺子点了点头,他们这一行半黑不白,身份尴尬,这些年不知道陆宽怎样的三头六臂才在夹缝中把公司做大了,如今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