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完微信,路岐深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连江月也朝窗外看,甚至前倾身体试图看到路岐深脸上的表情。
可惜的是,看不到路岐深的正脸,也没有在窗外发现什么好玩的事。
连江月又靠回了椅背。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把书包抱在怀里,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路岐深
嗯?他下意识回头。
这一声又是似曾相识的语气和状态
对上视线,连江月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继而开始紧张,心也提了起来,她迅速开动着大脑,想找出个话题来。
额你觉得这个策划案还有
她话还没说完,路岐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说声不好意思,先接了电话。
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连江月就看见路岐深先是很激动地询问应答,再是连声称好,最后说了一句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挂完电话,他先跟司机讲绕道去人民医院,再转头问连江月。
我有点事要去一下医院,你一个人回学校没问题吧?
连江月自然是点头说没问题,不好多追问人家的私事,也苦于对话的开始就被打断,干脆学路岐深那样想转头看窗外的风景了。
倒是路岐深又问她,你刚刚是想说策划案的事情吗?有些细节是需要修改,我一会儿整理好直接QQ上发给你吧。
连江月笑着应好,惊讶于他的细心,又对此有些期待,她甚至想,在聊完策划案之后,她应该说些什么来引出别的话题。
只可惜,在她凌晨实在困得要死无奈又第不知道多少次翻出那条开会时的录音和直播回放做对比,又第不知道多少次确信了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之后,路岐深都没有发来他承诺好的消息。
她无奈只好睡去,第二天起来发现他在凌晨四点多发来了信息,她又随即对比好两边的信息修改好策划案发过去。
路岐深又是直到凌晨才回复,甚至于之后的讨论干脆换到了外联部的副部长来找连江月。
接下来的三次全体彩排他也一次都没有到。
她不清楚缘由,但看会长他们和校会内部也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就只好装作无事发生。
她甚至去查了金融专业的课表。
但她本就不是性格张扬的人,怕找去了见不到徒留尴尬,还怕见到了不知说些什么更尴尬,也就只好捧着抄下来的课表和自己的对比,念叨一下我有课他没课,他没课我也没课,我没课他又有课之类的傻话。
周五,距离芭蕾舞会正式开始只剩一天,七点的时候在大礼堂有最后一次全程彩排。
连江月六点半就到了大礼堂。
楚琍和金瑄也到了。
金瑄在舞台前指挥着部员布置,楚琍坐在后排。
她看到周炀也在,本想直接去找金瑄,但从后面走过去时隐约捕捉到路岐深三个字,硬是临时变换了脚步,拐弯走进楚琍他们后面两排,一本正经地假装坐在后面看台上的整体效果,实则是在偷听。
周炀:我借了他五万,也没说非要他什么时候还
楚琍:五万肯定也不够吧,光是移植手术少说也要十几万?再说之前做透析他不是还欠了医院的钱,之后恢复肯定还要
周炀:他只跟我开这么大的口,我总不能主动说再多给他一点,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那一万块钱我也跟他说不急,他非要
大概听到了前因后果,连江月站起来悄悄往另一个方向走,边走边在手机上查透析移植,自己推测大概是路岐深的家人有肾脏方面的重病一直在住院治疗,现在又要做肾移植手术,所以他才这么缺钱。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彩排过程中不说心不在焉,也绝对称不上注意力集中,结束后还拒绝了他们找她一起吃夜宵的邀请,扫了辆单车自己呼哧呼哧地骑回了家。
她心里思绪良多,想出了好几种做法,又去想做出某种选择之后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一时下不了决心,纠结着还是先睡觉了。
凌晨也不知道是几点,连江月迷迷糊糊地突然就醒了,口渴得很。
她爬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又拿过手机想看一下几点,才发现有了一条信息推送。
木木木: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其他观众在的话,你会不会不开心?
她瞬时间就清醒了,琢磨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理解了之后又觉得心里难受。
在一半清醒一半迷糊的状态下,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突然就开了灯下了床开始翻箱倒柜,又跑去客厅翻找,十几分钟后终于在书房的书桌最下面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她之前用过的钱包,里面有一张银行卡。
是考上大学那一年连海chao送她的升学礼物之一,但她一直都还有一张专门存零花钱的卡,又没什么要花大钱的地方,就一直没用过,要不是今天这个事,都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