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夏淮被他的头发蹭的发痒,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说:“顾聆,你这样很碍事,狗一样。”
“反正你给我的备注也是狗。”顾聆并不在意,转而问:“老师,你周末去哪儿?”
“...不去哪。”
笔尖在纸上沙沙地移动,夏淮的速度很快,几根简单的线条就勾勒出准确的形状,在身上还背了条大狗的前提下,这样的效率堪称优秀。
但顾聆顾不上夸赞,只想知道:“那我周末可不可以去你家?”
夏淮攥着笔头,毫不留情地在腰间的手上扎了一把,顾聆瞬间撒开,连带着“嘶——”的声音。
夏淮并无威慑力的瞪他一眼,强调:“不可以,别再打去我家的主意了。”
顾聆觉得他家里可能藏了矿,或者某个野男人,不然怎么能画画的时候被上下其手都没反应,一提到去他家就要手持凶器伤人了呢?
09
顾聆觉得夏淮对这件事的态度就像濒死自保的河蚌,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到回转的余地。
但他仍不放弃地软磨硬泡很久,夏淮到底没同意,还好笑的问:“你都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顾聆脱口而出:“其他人也只是呆在寝室打游戏而已啊。”
“打游戏能打出乐趣,也不算浪费时间。”
“我躺着也有乐趣,也不算浪费时间。”
夏淮没有将车轱辘话进行到底的欲/望,回应直击灵魂:“你觉得有乐趣,就不会硬要跟我回家了。”
顾聆语塞,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确实对大部分事情都兴趣缺缺,周末在寝室听着大家为了推一个虚拟的什么塔对吼或是在网吧扣着耳机听枪林弹雨,都是无法忍受的噪音。独自看电影是他的极限,但如果周围的人都很吵,就很难进行下去。
夏淮叫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上车前他朝顾聆挥挥手,说:“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吧,才大一,还来得及。”
夏淮的话倒是提醒了顾聆,他之前一直认为一个人活到七八十岁真的漫长到无法想象,所以到了三十岁出头就该去死,这样可以少忍受很多。但最近这个想法稍微得到了一些改变,因为夏淮已经25岁了,按照他的心理预期就只有5岁可以活,也太短了吧!
于是顾聆默默把寿命上限提到了40岁。
但这样一来,自己起码还得活20来年,是该挖掘一下新的爱好。
想归想,当周末哭包问顾聆要不要一起开黑的时候,他第一反应还是:“你们每天推塔,不会无聊吗?”
哭包愣了愣,说:“躺着也是无聊啊。”
“人不想跟你玩儿而已,别勉强了。”
说话的是飞机哥,他因为没人加入阵营而没能燥起来,顾聆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翻身下床,说:“我只是要去学习。”
顾聆在几个人的惊讶中走出宿舍,刚出门就觉得没过脑的话果然不能乱说,这件事在目前看来毫无意义,回去又很没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安慰自己,出都出来了,大不了在那里睡觉,至少安静很多。
开学没多久,周末在图书馆学习的人不算多,顾聆轻易就找到了空座,靠窗,通透,左右还都没人,这让他心情愉悦,连书架跟前晃一晃的流程都免了,背靠阳光,前绕冷气,胳膊放好枕了上去,就是自己的胳膊过于硬朗,当枕头实在不舒服,他很快决定以后每周末要是没地方去,就夹个枕头来这里睡觉。
笔尖顺滑的游移和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午后都成了助眠的旋律,顾聆很快迷糊起来,就在他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惊呼。
“我靠!夏老师!夏老师!”
“夏老师”三个字像顾聆身上的开关,让他“噌”地坐了起来,眼神环绕一圈,看到了远处书架跟前捧着手机摇晃他人的女生。
另一个人问:“夏老师怎么了?”
“陈泽碰到他了,跟一个男的手拉手!”女生说完捂着脸痛心疾首:“啊啊啊啊Cao!怪不得没有女朋友,原来是男朋友!”
“不过他看起来就是男的女的都会喜欢那种......”
...
后面的讨论顾聆没再听进去,他表情淡漠的坐了一会儿,就感到冷气吹得有点凉,抬手用小指戳了戳灵敏到让人生厌的耳朵,起身出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顾聆又被毒辣的太阳晒得皮肤刺痛,却找不到可以躲一躲的Yin凉处。就像他这双气死他的耳朵,连去个图书馆也要通报这种八卦给他。
顾聆想,果然,自己是非常不适合学习的,只适合呆在没人的地方躺着。
手机紧紧捏在手里,顾聆很想问一问夏淮怎么回事,又觉得没什么立场,电话就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顾聆一看,是陆远扬。
陆远扬是顾聆在高考后用社交软件约来的朋友,某公关公司项目组长。他们以rou/体为前提,偶尔闲聊两句。顾聆觉得陆远扬对比其他人有个明显的优势,说话在Jing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