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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目恢复夜视之前,三个人都不敢动,生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但是夜视一旦恢复,汪大夏手无寸铁,魏采薇不能行走,手握利器的周小旗还是占了上风。
必须在这之前制服周小旗。
汪大夏从袖袋里摸出从天安寺“征用”的小铜佛,心中默默念道:“佛祖得罪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是逼不得已,亵渎佛祖您老人家。”
汪大夏将铜佛往楼梯处扔去!
咚!
铜佛砸在楼梯上,听声音好像有人大步踩着楼梯。
周小旗将袖箭对准了楼梯,咔哒一声按动机括,一支袖箭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汪大夏辨别出了机括之声的方向,轮着残破的案几面板扑过去就是一记狠拍!
这次汪大夏用了全力,只听着啪的一声巨响,一团黑影被生生拍到飞起,撞在了南墙上。
汪大夏吸取教训,不容周小旗再有喘息的机会,一阵猛砸,直到手里的木板全都拍碎了才停止。
汪大夏和魏采薇的双目都适应了夜光,能够看到大体轮廓了,汪大夏看见了藏身在香案下的魏采薇。
吃一堑长一智。汪大夏先将周小旗手腕的袖箭解下来,然后试探其鼻息,没死,还有些微弱的气息。
汪大夏索性打开门栓,开了门,让月光照进来,月色下,方才切割魏采薇的尖刀发出冷冷寒光。
汪大夏捡起刀子,给魏采薇双腿松绑,然后拿着绳子,先绑手,再绑腿,将昏迷的周小旗捆得严严实实,像端午节即将下锅的粽子。
做完这一切,汪大夏回头,看到魏采薇还缩在香案下,一动不动,忙问道“你那里受伤了?”
魏采薇说道:”我没受伤,刚才进门的时候被周小旗捂住口鼻,吸入了迷/药,手脚发软,地上滚一滚已是用尽了全力,现在站不起来了。”
“这个畜生!”汪大夏一脚将昏迷的周小旗踹得滚三滚,然后蹲下身来,“介意我把你抱到罗汉榻上去吗?”
魏采薇:上一世抱过无数次了好吗!
魏采薇:“你觉得我喜欢蹲在这里和蜘蛛网灰尘为伴?”
汪大夏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出于善意、见义勇为的抱你,没有男女私情的意思,我抱了你,不会为这一抱负责。我救了你,你也不必以身相许。你我身份悬殊,我是不会娶一个寡妇的。你考虑一下。”
汪大夏真是聊天鬼才,一席话就将刚刚配合默契、生死与共、同心协力的和谐气氛打破,靠谱不过一盏茶时间。
魏采薇心道:你还真是个君子,呵呵。
魏采薇说道:“汪衙内不要自作多情,我心胸狭窄,只容得下亡夫一人。”
汪大夏心道:小寡妇嘴硬,明明把我当成亡夫的替身,那晚勾引我未遂,就翻脸不认账了,啧啧,女人。
汪大夏怕鬼,他先对着香案上汪二郎的灵位拜了拜,”你刚才看见了,也听见了,我对你的遗孀没有邪念,完全是出于道义才抱她的,你晚上不要来找我算账。”
魏采薇心道:自己拜自己,多此一举。
汪大夏哄好了鬼,拦腰将魏采薇抱起来,“你看起来清瘦娇弱,没想到还挺沉。”
居然还挑肥炼瘦起来了!
魏采薇说道:“以后不会劳烦你了,再胖些和你没有关系。”
汪大夏把魏采薇放到罗汉榻上,“你稍等一会,我去把巡夜的北城兵马司叫来,将周小旗扭送到兵马司的监狱里关起来。”
魏采薇说道:“这案子归锦衣卫管,你送到兵马司监狱作甚?”
汪大夏道:“谁知周小旗还没有同党?我怀疑陆英身边也有他的眼线,否则怎么会对我们查案的过程了如指掌?”
汪大夏走到门口,魏采薇叫住他,“等等。”
汪大夏转身:“又怎么了?”
魏采薇说道:“万一周小旗还有同党,你去搬救兵,同党潜入进来,我毫无反抗之力,人为刀刃,我为鱼rou。”
也对,小寡妇心思缜密,说的有道理。
汪大夏回到罗汉榻边,半蹲,“我把你背出去,一起求援。”
魏采薇点点头,贴身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汪大夏背起魏采薇,后背触到她胸口柔软,心中一头小鹿咚咚撞墙。
魏采薇感觉到汪大夏身体一僵,她想挺起胸膛,不要贴身尴尬,可是她没有力气,只能装作不知道,无力的趴在他的脊背上。
汪大夏双手挽着魏采薇的腿弯站起来,正好面对北墙香案上“亡夫王二郎”的灵牌。
得罪得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了保护你遗孀的安全!
汪大夏怕鬼,刚刚起来的那点小心思瞬间没了,心中呦呦鹿鸣也不撞墙了,乖乖的食野之苹。
汪大夏背着魏采薇出门,行走在甜水巷,背上的小寡妇随着他步伐的起伏,眼前又没有灵位约束,汪大夏霎时觉得整个身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