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靠在了范飞平的肩膀上……
“……阮错,你出去!”江映离移开视线的一刹那,第一反应就是让阮舟摇走。
阮舟摇盯着浮生镜,缓缓道:“……我看都看见了,师尊这时候赶我,是不是迟了些?”
镜像中的范飞平在亲他的脸颊——他似乎很虔诚,甚至都不敢直接亲吻他的唇瓣。
这一幕暴露在小徒弟的视线中,江映离只觉得头皮发麻,甚至指尖都一阵发麻的酥软……
这种情绪很陌生,但却十分的汹涌——若硬要冠上一个成语的话,那就是恼羞成怒。江映离几乎是克制着自己不要对小徒弟动手!虽然他知道他冲阮舟摇发火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他为什么要看得那么目不转睛?还要继续看下去?!
“……原来师尊是如此热情奔放的一个人,弟子不是有心窥探师尊的过去的,实在没想到师伯心中对这样的情景记忆深刻……”
江映离微恼道:“这不是我的过去!”
阮舟摇顿了一顿,才道:“这么说来师伯是单恋了?原来师伯喜欢师尊啊……怪不得他总是来找你……”
江映离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
阮舟摇一个踉跄,连忙挣扎:“师尊这是干什么?”
江映离抓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道:“出去!”
阮舟摇道:“弟子看都看见了,师尊这时候赶我,难道是怕被弟子看见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
江映离几乎要发火了:“阮错!”
阮舟摇歪头道:“或者师尊是把我赶出去,然后和师伯好好弹琴再‘谈情’?”
江映离沉声道:“你出去,我也出去!”
阮舟摇一愣,江映离就把他连推带拽地给拽出去了。
一直站在洞外的孔平见两师徒的表情似乎都有些不对劲,犹豫了一下,等他们都出结界外围了,才迎了上去。
“……仙君没将范仙长救出来吗?”
江映离面色沉凝地道:“等一下,我会再进去一趟。”
阮舟摇揉了揉自己被扯疼的手腕,垂眼,自顾自地冷笑。
孔平看了阮舟摇一眼,还以为是阮舟摇没和江映离商量就进去惹他生气了。
阮舟摇却似笑非笑地道:“师尊若再不进去,恐怕镜中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黑亮深暗的眸子扫了江映离一眼,又加一句,道,“不过都这么多天了,恐怕不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
江映离被他一句话气得脑子都有些蒙了,胸口起伏,指了指他,偏偏脑海一片空白,一个词儿都没骂出口来。
孔平忙去拦他:“仙君莫气!您消消气,啊,您消消气……”
江映离冷哼了一声,睨了阮舟摇一眼,拂开了孔平,又再入了山洞。
孔平等江映离进去以后,才对阮舟摇道:“哎,小师弟啊,仙君对你那么好,你干什么总把他气成这个样子呢?”
阮舟摇眯眼反问:“他对我好?”
孔平道:“当初仙君正是为了你才来满月宗借浮生镜的,这么多年,来借浮生镜的仙君并不是第一人,但真的敢进去的,却只有仙君一个……”
阮舟摇淡淡道:“那范飞平不是也进去了吗?”
孔平咳嗽了一声,道:“范仙长那是有神器倚仗……”说完,他又低声道,“你这么讨厌范仙长的吗?”
阮舟摇道:“阎浮提道貌岸然的人中,他怕是要排在前三名。”
孔平不由地“哈”地笑出了声,道:“小师弟这等年纪,又见过阎浮提多少修士呢?”
阮舟摇不语,孔平可不知道,他脑袋上这顶绿帽子,从前世戴到了今生!
因为江映离和上任满月宗掌门同辈的原因,孔平对阮舟摇颇有些同辈之间的亲近——他对范飞平的印象本来一般,而对阮舟摇,却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意思了。
没过多久,江映离便与范飞平一同出来了。
范飞平的神色还算淡定,并没有多少被江映离抓包的窘迫感,江映离也没有什么表情,两人出来后,范飞平便对孔平道:“孔宗主,此次范某入镜失败,恐怕还要再多叨扰几日。”
孔平忙道:“仙长客气,您是长辈,做小辈的自然扫榻欢迎。”
范飞平问江映离道:“师弟也多住几日吧,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
江映离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留在满月宗的事就决定了下来……
满月宗内空房不少,不似太衍一般,每个内门弟子都能在结丹前就分到一个山头……空房与空房之间相距不大,也因此阮舟摇非常小心眼儿地在他和江映离分到的屋子周边设下了静音结界……
江映离看着他把符篆贴到了墙壁上,蹙眉道:“这是别人家的地方,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阮舟摇道:“这样不扰人,也不会让别人扰到我们。”
江映离道:“你的心若用在修炼正途上,恐怕早就结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