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M/B也罢,对于长泽来说这些都是过去式的存在。
既然做好了跟伊藤厮守的觉悟,那就必须给他一个完整的自己,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担当。
不过……
长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私/生活有那么混乱。他有收集漂亮面孔的癖/好,能够爬上床的十有八/九是绝/色。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真的不会后悔么?
——一定不会的。
长泽收回了飘向窗外的目光,再也没有什么比那个人更为重要,即便是接下来要面对的那件事。
车子驶达目的地,长泽渡步至铺满碎石的庭院。
比起之前充满禅意的布景,现在的画面似乎更显活泼。西南角新栽了一株椿,然而由于还未到寒冬,悬挂在枝末的椿花仅有一朵。鲜红的花瓣层层叠叠,倒是盛开得恰到好处。
“这么早就到了啊!”主人披着羽织上前招呼,长泽笑着收回想要抚摸花瓣的手。
“组长。”
“去里屋吧,前段时间刚入了批乌龙茶,正想跟你一同品尝呢。”
长泽端坐在和式房间的末座,望了望位于上座的相沢,然后低下头郑重开口:“组长,非常抱歉,我实在没有办法跟由希小姐结婚。”
专注品茶的相沢没有抬眼,轻呷了一口乌龙问他为什么。
“我有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的人,想要同他一直走下去,甚至还考虑到了结婚的地步……”
“所以就算是跟由希挂名头的婚姻也无法答应么?”相沢放下杯子,“被情爱所牵绊,这可真不像你呐……”
柔和而平静,是相沢一贯的语气,长泽认真聆听,却无法判断对方的情绪。
“司平啊……”相沢叹了口气,“假如不跟由希结婚,你十有八/九坐不上组长的位置,甚至连若头的地位都有可能不保。将来某个顽固的本家派当上组长,你说不定还会被驱逐出门……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相沢组是典型的家族式组织,接近核心权力的干部清一色是相沢姓氏,身为外人的长泽担任若头一职本身就引来诸多非议,是相沢正雄极力向众人担保他会入赘相沢家才平息了这些言论。
如今抛却这道屏障,对长泽来说无异于公开放弃在相沢组的一切。
长泽表情苦涩,但态度异常坚决,他点了点头表示早已做好觉悟。
对他而言组长、若头之类的头衔都是虚的,唯有伊藤在身边才能让他感到切实的心安。赚再多的钱享有再大的权力又能怎样,心中的根若没有归处,人生依旧是虚无缥缈的……啊啊,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没出息了呀……
可是因为伊藤,他心甘情愿。
“自私的混小子啊……”相沢的脸上满是无奈,从座位缓缓起身,“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人而辜负整个组织?!组里的情况大不如前,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一个能力信念都合自己心意的继承人……怎么能说割舍就割舍呢?
“而且由希的将来该怎么办……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放心……”
相沢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外边响起了叩门声,纸糊的格子拉门被人推开一半。
“正雄哥,可以听听我的想法么?”身着和服的由希跪坐在门廊,还未等对方开口便起身走了过来。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结婚,也不想要‘相沢组夫人’这个头衔,如果能一直留在正雄哥身边我认为也不错……父亲的遗产说实话我根本不会打理,所以不如都交由正雄哥好了,这样您既不用担心股份外流也能够名正言顺地保护我了……”
女孩笑了笑,继续道,“长泽先生跟在您身边少说也有十年,一个优秀而义气的大哥怎么能让部下做出这样的牺牲,与相爱的人结/合哪里会算自私?他若想脱离相沢组去过自己的生活,您应该要理解,他若想留下来继续为组内效力,那您更应该拼命保护他才是啊……”
一席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哑口无言。
长泽第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孩,甚至还为之前胡乱下给对方的定义而感到抱歉。
不谙世事的骄纵大小姐?其实面对这些问题她看得比谁都通透。
伊藤做完手术发现距离下班还有三十分钟,在这尴尬的时间段,无论干什么都显得不lun不类,于是他索性拿起了一旁的刊物消磨工夫。
旅游杂志是福田留下的,当时他正打算跟未婚妻做短途旅行,于是便来征求意见。
伊藤翻了翻扉页,发现里面规划的路线还算新鲜,就算是老土的野地露营,所推荐的也都是最新开发地带。
不过这种带河流的区域,长泽肯定不会喜欢,那家伙格外怕水,就连泳池的浅水区也不肯涉足。
想到这里,伊藤不禁勾起了嘴角,然后只稍一秒便抽风似的摇头。
最近总无缘无故地想到那个人,明明都是些不相干的事,可就是会莫名其妙地往他身上扯,好比刚才的露营。
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话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