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世子爷特别准备的一份重要礼物,所以另外挑选了一个白玉发冠作为谢礼,还望公子您笑纳。”
“……”知若的笑容略僵,“潘世子太客气了,我只是觉得好奇、随口一猜,哪里值当什么谢礼?还请代我谢过潘世子才是。”潘家铭那种人送出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推脱没有意义倒是显得矫情。
四条暗自点头,齐慕白果然是明朗之人,难怪世子爷和萧大爷都与他投缘,能让那二位爷看进眼里的人还真不多。话说,盒子里的东西可是皇后娘娘送给世子爷的生辰礼物,爷自己也喜欢的紧。
上了马车,知若恹恹地将锦盒丢在一边,暗道白兴奋一场。也是,潘家铭是男子,买女子用的簪明显就是用来送人的,而一掷千金买一支簪子送的人肯定也是重要的人,又怎么可能随手转出去?是她着相了,只想着没听到潘家铭定亲的消息,人家没定亲就不兴有仰慕之人了?
落英不知道她家主子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主子,潘世子出手应该不俗,你不看看是什么样的发冠?我都有些好奇了。”据她所知,主子确实喜欢玉饰,尤其白玉。
“你好奇就打开看看呗,”想通了的知若倒也没有再纠结。
落英一笑,当即就打开了锦盒:“哇,好漂亮!”她不用问就知道,主子肯定喜欢。
如她所想,知若的眼睛果然直了,又是极品羊脂白玉,水头、颜色、油性都不比天山玉雪差,倒是极适合现在男装打扮的她,那家伙出手还真是不凡!
出了城门,赶车的落霜回头问道:“主子,按原定计划走吗?”
“嗯,去云州,”知若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那发冠,一边答道,“听说云州风光独特,风俗民情也别具一格、极有意思。”根据她从各种杂记、游记上看来的资讯,云州有些像她记忆中的云南、贵州一带,有好几个少数名族居住在那。
落英也笑道:“我们随吴家在云州边城生活了多年,倒是也有一些了解。那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歌善舞,穿戴也与我们汉人不同,还有什么篝火节、泼水节、晒衣节、姑娘节,五花八门。不过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边城与有军队驻扎,没有像府城昆平以及其它县城那样热闹。”她们又是内院姑娘的丫鬟,自然没什么机会跑出去看热闹。
“那正好,”知若笑道,“我们这次好好走走看看,其他州县大同小异,只是哪里更繁华一些哪里更宁静一些而已,云州却是有许多不同的。”
“在几个县城转转是不错,听说可以买到苗人、还有当地其它一些蛮族人吃的用的戴的东西,听说蛮有特色的。尤其苗人的各种药,效果奇特。”落英想到在边城时听说过的一些事,还是决定提醒一下知若,“不过主子,我们还是要小心,蛮族的山寨之类不能随便靠近。我以前听吴参将对吴家人说过,那些山寨是蛮族人聚居的地方,极其排外,对外来人、尤其汉人很戒备。他们有自己的各种规矩和刑罚,很多时候连官府都管不着。”
“放心,我明白的,”知若从来就是个惜命的人,不会凭白去冒那种无意义的险,“我们只到汉人集中的地方转,最多逛逛蛮族人在城区的集市。”这里可没有她在现代中国能看到的那种“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的融洽景象。
而且,在这人治大于法治的古代,别说闯进蛮族人的山寨,就是闯到某个由同姓同家族人把持的村落,都是很危险的,更何况是语言、文字、风俗习惯都不同的蛮族人?蛮族蛮族,这个“蛮”字可不是随口来的。
知若会想到云州看看,没有什么其它特别的目的,纯粹只是好奇和旅游观光的心态,现在的她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尹惠恩,想什么时候旅游提上包就走,像这次这样的远行,估计再来一次都难了。毕竟她有责任、有使命、有亲人要照顾,没有离经叛道、为所欲为的资本。
所以,走走看看,顺便寻找一些设计灵感就好,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自然更没有去往那些山寨之类蛮族人地盘上猎奇历险的心思。
可惜,事情往往违背人的意愿,知若这会儿绝对不会想到,她的云州之旅注定惊险,当然,收获也与惊险成正比就是。
知若主仆三人心情好好地踏上新的旅程,潘家铭和萧峰这边也是如愿以偿地在色矮子的书架上找到了经过伪装的账本。
飘香茶水铺的地下密室里,萧峰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扔,冷声哼道:“欲盖弥彰,要不是他们自作聪明地给这账本面上加一张《山中诗集》的封面,我们还真没那么容易从满满一架子书中找出它来”。
潘家铭坐在塌上吃卷饼,呵呵笑道:“人家怎么可能想到有人像你萧榜眼这么变态,看过的书连多厚多薄都记得?”话说,若不是萧峰这种逆天的记忆力,一本一本翻那些书也要不少时间。
偏偏那些人还担心自己记不住,在每本书的侧面都贴上书名标签,结果大大方便了萧峰,只是在书架上溜了一眼,他还正想着要不要一本本检看呢,萧峰就已经满脸狐疑地取下了那本《山中诗集》翻开,随后就是得意地笑……哈哈,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