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看在老爷这两年风头不错的份上。
林夫人提到“长辈”时脸上明显的怅然紫苏和知卉都看到了,但这更不是她们能接的话题,好在此时明泽、明辉进来向林夫人问安了:“林夫人好,林姐姐好。”
林蓉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过来,才发现母亲正在告辞,这怎么行?她还要让尹知若送醉半山酒坊的贵宾卡、提货卡呢。尹知若出手如此阔绰,看那套头面和那个妆奁盒就知道了,她此时不借着成亲这么好的由头多要点礼,以后都在京城不是更没机会了。
“若姐姐,”林蓉顾不上含蓄了,“自从京城也开了醉半山酒坊,听说如今家里富贵一些的,喜宴寿宴都要订醉半山的酒呢。”
紫苏仗着面纱的遮挡暗暗撇了撇嘴,面上还是学着她家姑娘的样子淡淡道:“是嘛?谢谢林妹妹告知,掌柜的也传回消息说生意不错。”
就这样?林蓉急了,正要再开口,被林夫人一个警告的锐利眼神扫过来,委屈地闭了嘴。
“好啦好啦,醉半山酒那么好,到哪里生意肯定都是好的,”林夫人一边将林蓉拽到身后,一边笑道,“你若姐姐还病着呢,我们已经打扰够久了,赶紧让她回屋休息去。若丫头,明泽明辉,我们这就走了,我估计要到五月底才回洛城,你们有什么事就让人给你们林伯父带个话。”
明泽从善如流地应了:“林伯母放心,我们知道的。大姐身体不利索,我和明辉送您出去。”刚才发生的事强婶挑重点跟他说了,既然林夫人重新掌握了分寸,并释放出极大善意,说明她的醒悟和懊悔,他们又何必揪着人家的过错不放呢?
说到底,林知府从一开始就是真心帮助他们的,虽然后来林夫人失了分寸,但也只是心贪、自私、自利了些,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甚至谋害他们的事。长姐说过,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只是看重的东西不同,分寸的把握不同罢了。既然如此,林夫人也已悔悟且改正了,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明泽相信,长姐还是很希望维护梅庄同林知府的关系的,否则也不会早早备好了这么一份大礼。当然,这其中也有长姐说的“为齐慕白的银楼打广告”的原因。
不仅明泽想的通透,连之前性子最冲动的明辉都摆出乖顺姿态跟在长兄身后恭敬地送别林夫人,在他看来,所谓姑姑尹心柔比林夫人讨厌多了,也难缠太多。就林夫人帮他们威胁尹心柔,让尹心柔母女俩早早滚蛋这一项,就值得他喊一声“伯母”。
这边明泽兄弟俩心胸开阔心情舒畅,那边上了马车离开梅庄的林蓉却郁闷极了:“娘,您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醉半山酒坊是尹知若自己的,我向她要几张贵宾卡怎么了?就是包下酒宴的酒她也送的起。”
林夫人为自己教导女儿的失败很是难过,斜睨着这个不久就要嫁人的女儿道:“她是送的起,可凭什么要送?你是她什么人?俞家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人人都要她送酒,酒坊还做什么生意?”
“她……”林蓉不甘地咕哝道,“爹帮他们那么多……”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真是教不明白的榆木脑袋啊,若不是你爹当初惦记着老将军王的恩情向梅庄释放善意,能得了剿匪的功绩入了皇上的眼吗?能攀上景王爷吗?我们府里这一年多能得人家梅庄这么多好处吗?你抱着的这份添妆估计比你祖母和那几位伯母婶娘会拿出来的加起来都重吧?凭什么,就凭你自己?凭你嫁个探花郎?
你没听人尹知若说的明明白白,这就是给你爹和我贺嫁女之喜的。你同她们姐妹有交情吗?你帮了她们什么吗?你今儿若是自个儿出现在他们面前,人家连一根簪子都不会给你!”
“娘你………”林蓉从来没有听她娘说过这么重的话,委屈得泪如雨下,靠车门坐着的玉翠婆子赶紧垂下头暗道:姑娘也真是不开窍,难怪夫人急了。
林夫人暗自咬牙忍着心疼,继续道:“喜宴是俞家办的,俞家同人梅庄有什么关系?你今日帮着俞家讨尹知若的便宜,明日再帮俞家的亲戚讨便宜,如果你是尹知若,你能应吗?别总拿你爹同梅庄的那点情分说事,情分是双方互相给的,也不是取之不尽的。今日若不是你娘我表达了歉意,又出手为那姐弟几个撑腰,或许我们林府同梅庄的情分,也就到你这份添妆为止了。”
“怎么……可能?”林蓉震惊了。
“怎么不可能?”林夫人今日也是发狠了,把所有事情都夸大了往极端里讲,“现在梅庄贵人多,根本不需要你爹的关照,倒是你爹的前程需要那些贵人相帮呢。”
“蓉儿啊,”林夫人看着先是不可思议、接着沮丧不已的林蓉,语重心长道:“没有人会一直纵容另一个人、单方面犯贱,不是有所图,就是没有能力所以才暂时隐忍,后一种更可怕,就如卧薪尝胆。你好好想想吧,不要以为对谁都可以予取予求,先算算自己有多少资本,能不能一直压着对方让他不能反抗。”
林蓉彻底惊呆了,她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
尹心柔母女在梅庄住着并没有她们相像中舒坦,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