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姑姑他们,谋杀了我全家。”
我被这一句劈得顿在原地。
“啊……看来说得太严肃,吓到你了么?”林间又端坐回去,懒洋洋地整理了一下领口,微微眯着眼看着我,像是留有笑意,却是刀刃流光般彻骨的暴虐。
他话一出口我就信了。或者是我根本没有不信的余地。
“六年前除夕,在某座城市的山麓郊区骤然燃起了堪比烟花的大火,一整座豪华的别墅在消防官兵赶来扑救前轰然坍塌,那幢楼主人四世同堂全家陪葬,无一幸免。根据遗产继承顺序家业转嫁叔婶,名下公司项目由他们全权接管。”林间咬字清晰且毫无地方口音,像是计算机在播报新闻一般毫无感情起伏,冷漠得使人心惊胆颤。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脸上像扣了一张面具一样僵硬空白,连视线都低垂,看不出丝毫他对这些的态度。
“无一幸免。”林间重音说出这四个字,瞬间抬起视线逼视我——或者是透过我的什么人,目光里是令人如坐针毡的麻木与暴躁,“你知道我为什么幸免于难吗?”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家四世同堂为什么我不在场吗?”
“你知道我那天晚上在做什么吗?”
林间表情扭曲而狰狞,问句一句比一句重音突出,或者说是一句比一句逼近什么不忍揭开的真相,像回音壁一样在我周围来回弹射。我猛然觉得头痛欲裂,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冲上去一把捂住林间的嘴让他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就好像他再说下去就会有什么腐烂到流脓的黑暗从深井里疯狂的涌出来!
但我像定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浑身发寒地像死刑犯一样等待着无力回天的判决。
作者有话要说:
解密/滑稽/:学神总裁的少年Yin影
第7章 chapter 7
“呵。”
只有这一声极轻的嗤笑作回应疯狂地耻笑这我的心虚,我之前的恐慌与惊惧似乎都可笑到了极点。一种人的情绪被迫吊高到崩溃的边缘却仅仅抓住了虚空的,陡然坠入更深的忏悔的无望。
我绷直的脊背缓和了下去,林间的表情又恢复了镇定与平静,仿佛之前濒死的绝望都是幻象。
“让我说,我居然说不出口。”他的声音又极轻,自嘲一般的语气,却在此刻安静到坟茔般的起居室里如此刺耳心惊。
我又一次震悚在了原地。
我总是评价林间说他有仇必报皮厚三尺,他这样说自己苦难过往都漫不经心的人,都能说不出口的事情。
林间张了张口——我似乎在瞬间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几乎是当即冲上去想捂住他的嘴。
“他把我强了。”
我的手仅仅停留在离他的脸一厘米的地方,那句话像从远古传来的一般空旷遥远。我刹那失去了任何徒劳挣扎的力气,跌坐回原来的地方。
我无力去阻止,只能这么看着他的下颚张合,残忍的言辞像刀撕砍我全身的皮rou。
“就在我离我家那幢楼二十米远的一个墙角,闭塞,没人会注意。我觉得疼……好疼,特别冷,冷得连疼都失真了。他比我高好多,站在我面前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周围什么都是黑的,什么都没有。我想,要是这个时候有什么暖和的东西,或者亮的东西,哪怕是星星都能拯救我啊……可是没有,连体温都是冷的,连血都是冷的。”林间眸色昏暗,毫无表情,说着这些像在唱圣诗,舒缓优美得可笑。
“后来……我疼得都快晕过去了,突然……突然!我真的看到了光!不是幻觉,也不是想象,真实的光,从那个男人背后升腾而起!那瞬间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感觉到那束光照到了我脸上,是有温度的。我想……我这样的人,还有人愿意点亮些什么来拯救啊……”林间的脸色开始转向柔和,甚至扬起了笑意。
我却听得从背后升起了凉意。
“他摔下我就走了,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碎开,冷得已经没有感觉了。但那束光亮没有他挡着更加璀璨耀世!我听到了呼喊声和崩塌声,我想,天啊,有这么多像我这样的人都得到拯救了吗……我听到的是天国的欢歌吗!”林间语调有些隐约地激动与振奋,不正常的激动与振奋,“什么都褪去了……什么痛苦与寒冷,什么压抑与疯狂,什么都没有……”
林间真真切切地笑了,这大概是我所见过最病态最恐怖的存在于现实中的人类的笑容。
那种笑容残忍而凶狠,却莫名其妙地带着佛祖般慈悲的和善。
“其实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林间终于收起了那种唱颂歌一般的口气,回到他日常说话的声音频道上,干净,现在这种干净却使人质疑,“就是这样扭曲的样子。”
Jing神分裂般扭曲疯狂的样子,一个笑容里同时盛放着狂暴与悲悯。
我不知道怎么继续这段□□般的对话。
林间太深了,深不可测。他根本就是超越了大多数人目前认知